“幹得好!”圍觀的人不滿阿道夫卑鄙的偷襲,齊齊為本森漂亮的一擊喝彩。
阿道夫手拄著木劍艱難的站起來,恨恨的環顧一圈,最後怨毒的目光停留在本森的身上,仿佛自己才是被偷襲的人。
“開始!”
本森不想再給阿道夫機會,連劈數劍,壓得本來就立足不穩的阿道夫一個踉蹌,險些再次摔倒。本森一個箭步趕了上去,又刺出數下,被本森踢傷脛骨的阿道夫隻能像一隻瘸腿的野狗狼狽的跳來跳去躲避著他的劍。
“阿道夫,別像一個膽怯的兔子一樣亂跳,舉起你的劍。”喬伊唯恐天下不亂的喊道。
看到阿道夫羞憤交加的表情,本森失去繼續戲弄他的興趣,意興闌珊的說:“你輸了!”阿道夫卻好像受到莫大的侮辱,他那缺少血色的蒼白臉頰陡然湧上病態的殷紅,連眼白都布滿密集的血絲。本森暗歎一聲,說道:“本來我是打不過你的,隻不過是我運氣好而已。”轉身就想離開。
“我不要你那廉價的同情!”阿道夫漲紅他那難看的尖臉,仿佛絲毫不受腿傷的影響一個跳步來到本森的身後,借著跳躍之勢向他的腦袋上劈出如閃電般迅疾的一劍。“嘟!”間不容發的一刻,本森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了過來,雙手托起木劍,架住了阿道夫搶攻的一劍。想不到那小子幹幹瘦瘦的樣子,力氣居然比本森大得多。幸虧本森也沒打算硬接這一下,右腳不退反進,搶入阿道夫不設防的左邊,側身卸去劍上的力道,反手向上撩去,直取他持劍的右手。吉姆大聲歡呼起來,仿佛本森已經取勝了。卻見阿道夫放開木劍,合身撞進本森的懷裏,本森的木劍重重的砍在阿道夫的右肋,他卻像隻是被在春風中搖擺的柳條掃過,反用右臂夾住本森持劍的雙手,往回收的左肘凶狠的撞向本森的太陽穴。雙手被製的本森隻來得及勉強避開要害,就被一股大力撞上左眼眶,隻覺眉骨一痛,假眼碰在眼窩深處,就像燒紅的鐵釺插入一般,本森發出一聲慘嚎,跌坐在地。
佩吉和吉姆忙上前扶住本森,吉姆大聲質問阿道夫:“作弊,你作弊了。本森明明砍中你,你怎麼會沒事。”
阿道夫冷笑一聲,尖叫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他的力氣太小了。”
佩吉黑著臉說道:“攻擊肋骨這種地方,即使不用很大的力氣,也會產生劇烈的疼痛,不可能還有餘力攻擊,你怎麼可能若無其事?而且剛才本森隻是攻擊手腳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而你招招不離要害,這場戰鬥本森贏了。”
“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是我贏了。”阿道夫聲嘶力竭的喊叫,就像一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他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突然像一匹狡猾的鬣狗般轉了轉黑少白多的眼珠,瘋狂的尖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十人以上的見證,一個技藝超群的劍士的主持,在正午陽光下,按照格魯曼的傳統,這是一場決鬥,在一方死亡或認輸前,你無權中止比賽。”
佩吉茫然的說:“他在說什麼,瘋了嗎?”
吉姆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好像是有這樣的傳統,十人以上的見證,這裏可不止十個人;一個技藝超群的劍士的主持,是佩吉你主導了這場戰鬥,而且你的劍技也相當不錯;而現在剛好是正午。正好滿足格魯曼決鬥的三個條件,據說這樣的決鬥可以用任何武器,任何方式,至死方休,而本森現在恐怕失去繼續戰鬥的能力了。”
佩吉查看一下本森的傷勢,又問吉姆:“你確定有這樣的傳統?”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佩吉為難的看看本森,咧了咧嘴,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走到阿道夫跟前,請求道:“阿道夫,本森已經失去意識,無法再繼續決鬥,你贏了,還請表現出與你的勇武相匹配的仁慈吧。”
阿道夫怨恨的看著佩吉:“為什麼,為什麼你剛才不判我贏,明明是我擊敗了他。如果是他要取我的性命,隻怕你們隻會拍手稱快。現在他的性命在我手裏,我樂意怎麼處置他是我的自由,哪怕我當著你們的麵剝開他的皮,放幹他的血,割盡他的肉,拆下他的骨,也是我的權利。”
吉姆大聲的罵著阿道夫:“你這個無恥的騙子,敢剝下你那肮髒的豬皮,讓人看看那下麵藏著什麼。竟然還在那裏誇耀用詭計竊取的勝利。”
阿道夫斜睨著吉姆,輕蔑的說:“可憐的吉姆,看看,無論你多麼恨我,但是你還是不得不承認我才是這場決鬥的勝利者。隻要我願意,可以展示自己的慈悲,揮一揮手,放過他的小命,這樣大家就會叫我仁慈的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