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獸語者和活死人(重要章節,劇透黨最愛)(2 / 3)

埃裏森哼哼冷笑幾聲,用嘶啞的嗓子對本森瘋狂的吼道:“你見過一個天真童稚的孩子,站在滿地的殘肢斷臂中,抱著一個沾滿鮮血的布娃娃,輕輕的哼著搖籃曲嗎?我就見過,真是他媽的地獄!從那時起,我就懷疑父神的存在,如果真有見鬼的父神,我真想衝到他的麵前質問他,為什麼要讓這他媽的一幕降臨到人間!你知道她見到我的時候在幹什麼嗎?她在對我笑,笑得那麼燦爛可愛,就這樣一邊甜甜的笑著一邊殺死我的同伴,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夜鶯一般動聽的笑聲,連我最後昏過去的時候想的居然也是她的笑聲真好聽。”

埃裏森指了指脖子上的疤痕,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這個傷痕怎麼來的嗎?當時我離她至少有十步遠,她隻是隨意的一抓,就給了我這樣的傷害。這是靈魂灼燒造成的傷痕,沒有任何治療術和藥劑可以治療,整整一年我無法開口說話,整整一年忍受著咽喉灼燒的傷痛,每一次吞咽和呼吸都在提醒是誰給我留了這件禮物。哈哈哈……”埃裏森瘋狂的笑聲最後竟轉成了低沉的嗚咽:“整整十九個人,整整十九人,不算被害的一家,一個小隊的牧師除了我都變成一堆爛肉,我的所有朋友都死在那個紅色的小院子裏。”

“我隻找到這個。”埃裏森摘下了脖子上的項鏈,“它是屬於那個小女孩的。從那以後,我就離開了我的教區,回到家鄉,想過一些平靜的生活,這時卻發生了戰爭,布爾村也卷入動亂中,不過卻結識一群好朋友。”

埃裏森呆呆的凝視了項鏈一會兒,突然將拋給了本森:“它是你的了。”

本森驚疑不定的看著埃裏森:“你不抓我!”

埃裏森如釋重負的笑了一下,盡管有些勉強,但可以看出的確是出自真心:“還能怎樣?別忘了我可再不是牧師了。再說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年輕人了,真要說起我們對他們做的要殘忍得多。你說的對,人們不應該為自己可能犯下的罪惡而受懲罰。究竟活死人是天生邪惡,還是我們這些人將那些孩子推入了黑暗的深淵。如果當年那個小女孩還活著,你遇到她時,請把這個還給她。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遇見那個可怕的人。”

“可是你剛才的樣子可真可怕!”本森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埃裏森。

埃裏森苦笑一下:“二十年的怨氣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我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了,最終得知你是——”說到這裏,他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想該采取什麼措辭,“那種人時,還是失控了。”

他抬起頭,用真誠的目光看著本森:“謝謝你,真的是謝謝你。這二十年一直纏著我的夢魘被驅逐了,我解脫了,你救了我,孩子。”

“是嗎?”本森幹笑幾聲,“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我應該回去了!”本森退到門邊,去撥那有些卡住的門閂。正在他咬牙切齒的與門閂較勁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等一下。”

本森身手敏捷的從門邊跳開,一個小跳步,一手向前探出,一手向後揚起,雙掌掌心皆向天,擺了一個標準的黃飛鴻起手式,警惕的說:“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怕你。實話告訴你,我可是會功夫的。”

埃裏森這是已經恢複了他那如同保險推銷員的標準神職人員的微笑,雙手攤開,擺了個耶穌布道的姿勢,一臉慈悲的說:“別害怕,我是想幫你。”

本森一愣,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是香港警匪片談判專家出場時的經典開場白嘛。呀呀個呸,你才是綁匪,你們全家都是綁匪。不管本森的這聯想靠不靠譜,有一點倒是肯定的。一般在談判專家舉著和平和友善小手與綁匪嘮家常,談談豔照門又有新版本了,誰的爸爸是李剛等等很有意義的話題時,都有狙擊手躲在暗處一槍結果了綁匪,懵懂的綁匪看到談判專家遺憾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丫的害我呀。想到自己成了狙擊手槍口下的倒黴蛋,本森不由得悲憤起來,我招誰惹誰了,又不偷又不搶,幼兒園還得過小紅花,隻不過找個知心大叔傾訴一下成長的煩惱,用得著喊打喊殺的嗎。這老帥哥也不地道,嘴上說的客氣,這才一轉身,就想從背後下黑手。埃裏森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悲憤的本森,卻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眼裏已經由左冷禪上升到嶽不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