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綠橙隻身往南去 沈譽戰場救愛妻(1 / 2)

獨孤也開父女二人一路爭吵,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到最後綠橙氣憤地說道:“反正父王也早就以為我是個死人了,那就當做我真死了吧。”

獨孤也開雖然一向嬌慣綠橙,也難忍她如此蠻橫強硬,臉登時便沉了下來,厲聲問道:“放肆,你這是在跟為父說話?越來越沒規矩!”

可綠橙這次並沒像以往那般笑顏如花地圍在他身邊撒嬌說笑,而是冷冷地說道:“規矩?我從小也沒學過視人命如草芥的規矩。”說罷策馬而去,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父王多留幾條齊人的性命吧,也算是為女兒積陰德了。”

獨孤也開氣得胡須亂顫,甩開馬鞭,直落到旁邊這些齊國俘虜的身上,又是一陣鮮血飛濺和哭喊之聲交雜在了一起。獨孤也開視若無睹,身邊人問道:“要不要把公主追回來?”

獨孤也開懊惱地搖搖頭:“不用,隨她去吧。”在他心目中,綠橙不過一時賭氣,過個一天半晌自然回轉,他哪裏知道,這幾年的時光,綠橙早已不再是他膝下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兒。這一係列的變故,已經讓她成長了許多,心思也日漸深沉了起來。

離開東京之前,綠橙便已經打探到韓謂諸人都已經去了燕州。她不知道再相見若是敵我,又該如何麵對曾經真心待她的曾醒兒等人,左思右想之後,決定往南邊去,離開韓謂他們越遠越好。

燕州大營

燕州在沈譽的主持下,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將北秦人撞得頭破血流。獨孤耶羅被氣得暴跳如雷,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東京城全麵淪陷,皇帝被俘的消息比韓謂等人早一步到達燕州。沈譽父子和眾將領麵朝南跪下,軍營裏一時間哭聲震天,大家心裏的壓抑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趙彥祉已經和沈遂等人上了幾次戰場,越發精瘦了起來,白淨的臉色在風吹日曬之下日益滄桑。雖然隻是短短數月的曆練,卻抵得上他在京城這十幾年的時光。不過東京淪陷,皇族被誅殺的消息,還是沉重地打擊了這個少年。皇帝四哥不明不白地駕崩了,皇帝侄子又被皇帝三哥殺害,如今皇帝三哥又引狼入室,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趙家百年基業。最初太皇太後同意他到燕州來,也不過是被他聒噪得受不了了,想著不過是小孩子貪玩,燕州又有沈譽等人照應,他也出不了什麼事情。誰知道造化弄人,那可親可敬地太皇太後這麼快便去了,自己的母親也下落不明。這枝繁葉茂的一棵大樹,突然便隻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樹枝。滴酒不沾地趙彥祉開始借酒消愁,日日喝到酩酊大醉,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糟心的事情。

整個軍營裏也都彌散著這種消極怠惰的氣息。

一直以來安定祥和的齊國,這些日子經曆了太多難以想象的苦難。眾人心裏像壓了塊石頭一般,不過是在勉強地苦苦支撐著。如今國破了,連皇帝都成了別人的階下囚,那他們的堅持還有何意義?

沈譽敏銳地意識到,如此下去燕州勢必難保,因此他急需要一場勝仗來提升士氣。

獨孤耶羅倒也識趣得很,還未定齊軍叫陣,便自動送上門來。齊軍也擺開了陣型,準備迎戰。趙彥祉提槍前來,請求讓自己打頭陣,誓要多殺幾人,出這口惡氣。

沈譽猶豫再三,還是搖了搖頭。趙彥祉不服,將長槍橫在胸前,質問道:“沈大將軍不能拒絕本王。保家衛國不光是眾將士的責任,本王身為皇族中人,更是義不容辭。更何況如今皇室遭受如此之羞辱,本王又焉能袖手旁觀?若是大將軍有所顧慮,本王願寫下軍令狀,如有閃失,一切依軍法處置。”

眾將領為趙彥祉的英勇叫好,隻有沈譽不為所動,對趙彥祉解釋道:“王爺的心情臣非常理解,兩軍對陣並非兒戲。王爺身份尊貴,不能冒此風險。恕臣無理,無法答應王爺的要求。”

趙彥祉甚是失望,提著槍衝了出去。沈遂怕他出事,剛要追出去,卻見父親擺擺手說:“不要理他,我們繼續討論。”

趙彥祉一路狂奔到練武場,用盡全身力氣仰天大吼,直到筋疲力盡了,直接躺在地上,愣愣地望著天空發呆,回想眼前這一切是不是不過一場噩夢,可為何自己一直醒不過來?

正在恍惚之間,趙彥禮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了過來。他猜測應該是沈遂來勸說自己了。可是他心裏對沈譽的怨氣還沒有消解,又如何會去理會他的兒子?

來人倒不介意他的冷落,直接躺在了他的旁邊,開口道:“大白天的,也沒有星星可以看,你躺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