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思緒千回百轉，臉色一會兒功夫也是千變萬化。
有那麼一會兒，他們甚至看到這個老人竟然眼光中難得地出現了溫暖，感激。
軒轅浩他們心情也不禁放鬆下來。
突然地這老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似乎回憶起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可是這絲恐懼的表情隻是一瞬間就成了切齒痛恨。
老人是光影映射出來的，可是現在這老人的表情卻是如此變化多端，豐富多彩，好幾次軒轅浩他們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情，似乎眼前不是光影，而是真人。
“他們，……”
說到裏，他轉頭過來，惡狠狠地看著軒轅浩。
“就是象你這樣的修士，自恃有了法力神通，哪裏將普通人將人看”
“他們隨意取走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
老人的聲音飄忽起來，眼神也迷離起來。
似乎在他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神采。
可是在場的人都感到了一絲涼意，這是一種深刻到極致的痛恨。
這種痛恨不是那種三分種就忘記仇恨的，神經粗條的人顯露出來的一時心情。
雖然老人並沒有任何的心情流露，可是那種力量，那種氣勢，似乎要掃滅天地。
這是一個有著堅強意誌，鋼鐵一般信念的人，發自內心誓必要達成的鋒芒。
鋒芒不出，如同圓滑與方正的巨石，堅若磐石，鋒芒一出，無物不滅，無堅不摧。
“我發誓，我一定要將這天地間所有的不平摧毀”
老人的臉色如同天邊的雲霞，時刻都在變化。
這句帶著無比強大意誌的話一說出，卻並沒有帶出先前那樣強大的氣勢。
相反地，這個老人似乎突然頹唐起來。
這種頹唐讓他真正的成了一個老人，一個一生碌碌無為，老了退居於林泉中。
每日隻是遛鳥，閑談，任時間流逝的普通老人。
軒轅浩甚至心中起了一絲對老人的憐憫。
“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老人突然扭頭盯著旁邊的小黑，怒目而視。
小黑有些無辜的撓撓頭。
這個老人似乎對於別人憐憫極為敏感。
可是他並不能準確是誰起了這憐憫的心情，也許他隻是自己心裏的感受。
也許他本來就走進了一個牛角尖。
自己鑽不出來了。
“後來，我借助技術的手段，也網羅了無數的修士為我工作。”
“我再也不是任修士宰割的普通人，我用各種工具，將自己的思想變成能力”
“我的感覺，超出了任何的修士，我一個想法可以拔起一座大山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修士會那樣地不將其他人當人了。”
“那種掌控強大能量的人，的確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人類的層次。”
老人的眼神又迷離起來。
“那時我終於明白了，一切的不公平，都是力量帶來的，當你擁有絕對的力量的時候，的確是會將自己帶到一個新的境界，一個新的層次”
老人的眼光有些遙遠。
“我似乎在那個時候不再對公平有疑惑，可是我要做的是，……”
老人似乎將一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眼睛裏再次恢複了冷漠。
“我要主宰一切，掌控一切”
說實在話，軒轅浩的心裏很有些可憐這個老人。
不是因為這個老人已經老了，而是他努力一生，在技術領域已經達到了遠超這個時代人類水平的高度。
他幾乎已經將人類的靈魂解答了出來。
記憶和思維的模式，這幾乎包含了靈魂的絕大部分。
他對於機械，對於技術已經到達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是他卻已經不能理解軒轅浩所站的高度，而且他在對自己的掌控上尚且遠遠不足，更不要說主宰什麼了。
一個人沉醉於自己的夢，並且不是天天做夢，而是用一生去努力來實現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