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冰心”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但若是讓武林人士聽到這個名字隻會深深恐懼。‘玉壺冰心’,十絕毒之一,無色無味,便是吃到身體之中也不會有絲毫的變化和不適,平時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影響,但是一旦溫度降低,此毒便會發作,瞬間凍結人的心髒,繼而冰凍整個身體,千年不化。此毒,無解。
鬥獸場後方看到這一幕的薛問天,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如紙,雙手緊緊的握拳,太過用力,以至於指頭都紮在了手心之中,鮮血直流。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師父的生命波動,在那一瞬間消失無蹤。薛問天眼中充滿了痛苦與不信,薛問天無法相信,為何在上一刻還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師父,會在轉瞬間與敵皆亡?至於那個“霜凍”法術,那隻是一個笑話而已,連自己都不放在眼中的法術怎麼會傷害到師傅?
牙關緊要,對於嘴角滲出的鮮血,薛問天毫不在意,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鬥獸場外的尖叫聲讓他心中的火焰不斷燃燒,轉過身,往自己的小屋子中走去,他需要添呧滿身的傷口。佝僂的身體搖晃著,顫抖著。
閣樓之上,雲天麒、赫連滄一行五人,看著場中凍結的軀體,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雲天麒滿臉的微笑,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錦盒,雙手恭敬的遞給赫連滄:“赫連伯父。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這兩部靈決,自然要交予伯父了。此間事情已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赫連滄接過錦盒,並沒有打開,反而對著雲天麒笑著說道:“兩位賢侄為何不多留一些日子?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雲天麒一陣推辭,兩人客套了好長時間,雲天麒這才帶著柳煙兒離開。
直到柳煙兒離開了好長時間,赫連永逸的目光仍然緊緊的盯著門口,好像仍有一道倩影,站立在那裏。看到兒子的表現,赫連滄氣就不打一處來:“回魂了,沒出息的東西。”
赫連永逸頓時滿麵通紅,囁嚅這不敢說話。赫連滄一陣歎息,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當下轉頭對周管家吩咐道:“周先生,勞煩你去將血瞳的屍體收起來。”
赫連永逸大奇:“人都已經死了,還要他的屍體做什麼?”
赫連滄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周管家卻笑嗬嗬的解釋道:“少主,這‘玉壺冰心’可保屍體千年不化,但是這種劇毒,我們赫連家族卻是沒有的,日後萬一那天擎沒死,我們也好有個說辭”。
半夜,薛問天靜靜的坐在鬥獸場中,像一根木雕一動不動。神色木然,兩隻眼睛晶瑩閃爍,一滴滴透明的淚珠從眼中流出,在臉上淌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恍若河道。最後“啪”落到了地上,粉碎。
“有事?”
“教你修煉?為什麼要跟我修煉?”
“我為什麼要教你修煉?”
“小子,願意拜我為師麼?”
“夠了,你到底拜不拜我為師?哪那麼多的廢話?”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怪物,我怎麼會知道?”
“哈哈,小子,沒事,師父我隻是以前受到的暗傷又發作了,不礙事,真他娘的晦氣。”
“以後若是有機會走出這裏,一定要記住,凡事多加小心,切不可魯莽行事。我所傳授給你的風靈決雖然算得上是極上等的武學,可是並不是很適合你,若是有機會最好找一部好的火屬性功法來修煉。你可知道?”
往時的情景,一幕幕的在腦中閃現。眼睛早已模糊,淚水越來越不受控製,也不想控製,薛問天此時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誰說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趴倒在地上,薛問天不斷的哽咽著,身軀不停的抽搐著。便是哭也不能暢快淋漓的哭。
此時,薛問天總算明白了,為何前幾天夜裏,師父會大異於常態的交待自己那麼多,甚至將風靈決的最後幾層一下傳給了自己。嗬,原來師父造就預感到,會有此劫難啊。
薛問天眼中充斥著火焰,一隻巨大的仿佛鳥形的的生物模糊的出現在薛問天的身後,空氣之中一陣顫抖,仿佛一聲尖嘯劃破天際。
體內的靈力一陣激蕩,原本困在第二層,許久未有寸進的靈力,在這一刻猶如,滔天巨浪。衝破攔路的加鎖,在體內奔騰不息。火與風的靈力好似被掠奪一樣從空氣之中生生攝進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