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又是一次無聲的爆炸,薛問天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麵如金紙,瞳孔之中已經滲出死死鮮血,恍若鬼魅。身體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薛問天心中的失望:“唉,沒想到靈力的運行如此困難,這樣下來何時才能將靈力運行一周天?”薛問天自是不知自身經脈的阻塞,還以為每個人都是如此,也因此並沒有什麼不平之意。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強行運功,怕是會對身體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害,如此反而不美。想到此處,薛問天便準備收功休息,明天還要繼續鍛煉,卻是不能不睡覺的。
正在薛問天放鬆身體,準備收功休息的時候,異象頓生。曾被寒玉之髓壓製下去的火焰印記又再次浮現,薛問天周身散發出陣陣青芒,小屋之中溫度急劇上升。已經經曆過一次的薛問天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頓時亡魂大冒:“難道寒玉之髓壓製不住血脈的力量了麼?完嘍完嘍,這下完蛋嘍,要被燒成渣子了。”
過了好一陣子,準備好好品嚐一下被燒成渣子是什麼感覺的薛問天並沒有如願以償的變成渣子。隻是他卻來不及疑惑什麼,空氣中龐大的火靈之力朝著他的身體洶湧而來。
仿佛受到丹田之中那一絲風靈力吸引一般,鑽進身體的火靈力齊刷刷的朝著丹田湧來。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一瞬間爆滿,溢出的靈力讓薛問天隻覺得整個身體似乎要爆炸了一般,七竅之中鮮血直流。
在這樣下去可就真的被撐死了。“拚了!”薛問天並不會火係練氣術,隻好拿風靈決拚一把了,努力控製著丹田之中爆滿的火靈之力按照風靈決的運行路線在經脈之中運轉。原本經脈之中固若城牆的阻塞在洶湧的靈力麵前顯得弱不禁風,一衝即垮。
“轟”“轟”“轟”火靈力好似驚濤駭浪一般在薛問天的經脈之中橫衝直撞。一道道阻塞的經脈變得暢通無阻,隻是這卻苦了薛問天,暴烈的火靈之力恣意的散發著它的威猛,所過之處經脈內壁如蛛網一般裂開,旋即又在火焰之中和好如初,碎裂、修補、在碎裂、在修補如此反反複複,周而複始。碎裂之時,如身處地獄,受油鍋烹炸,刀山火海之刑,讓薛問天想死,卻又求死不能。修補之時仿若置身仙境,周圍鳥語花香,舒服的直欲呻吟。
如此,上一刻身處天堂、下一時置身地獄,如此的交替讓薛問天直欲發瘋。偏偏又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張大了嘴,卻隻是吐出一口的鮮血。
許久,火靈之力不在湧來,火焰印記也漸漸消失。薛問天早已不是盤膝而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地上。身體好似抽筋一般,不時的抽搐一下,單薄的身體之上肌肉仍不時的抖動。雙眼之中露出一絲茫然麻木之色。眼、耳、口、鼻之中鮮血不斷湧出,厲鬼一般。
麻木的雙眼之中漸漸有了神色,眼珠子轉了一轉,掙紮了一下,薛問天便要站起來,“哎呦!”剛剛掙紮著站起來的薛問天頓時又一次摔倒在地,四肢都不聽使喚,仿佛這具用了十年的身體不是自己的。無奈,薛問天隻得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
直到淩晨,這種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才漸漸消失。胡亂的抹了一把臉,薛問天朝著訓練場跑去。訓練場的旁邊有一個大水坑,就是給他們這些角鬥士洗澡用的。
來到水坑旁邊,衣服都來不及脫,薛問天便直接跳進了水坑之中。身上黏黏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刺鼻的腥臭味道更是讓他直欲嘔吐。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這才心滿意足的又鑽進自己的小屋之中沉沉睡去。粗線條的薛問天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冬天的水,為什麼不冷?
薛問天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雖然受到了無邊的痛楚,可是也讓他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單是火靈入體便起到了洗經伐髓的功效,不僅將身體之中多年的暗傷修補一空,還將體內的無數毒素也排出體外,自此以後百病不侵。
更大的好處卻是在經脈上,在火靈的損壞修補之中經脈堅韌遠超常人,對修煉的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第二天,瞅著一個不是很引人注目的時刻,薛問天找到了血瞳。他想搞明白昨晚身上的異變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他沒法安下心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