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聽來肉麻之極的馬屁,在郭安聽來卻是如仙樂一般悅耳。讓他心懷大尉,在姚方將腦子裏所有阿諛奉承的詞彙說了一個遍,再也想不出什麼新詞兒的時候這才金口一開:“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姚方如蒙大赦,連忙告退。
在姚方離開以後,郭安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衝著身後的兩人沉聲交待道:“你們兩個去把這些奴隸安排一下,順便將這個月的鬥獸比賽也給我安排好了”
或許是覺得薛問天是在太小了,一起被抓的人他與其餘的五人被安排在最後。至少他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活。
為了生存,這些被抓來的人一個個都加入了原本的訓練大軍,一個個拚命地訓練。他們角鬥的對象不是魔獸隻是一些凶猛的野獸而已,而且還是六個人一組,如果運氣好的話並不是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薛問天並沒有像他人那樣的拚命訓練。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一直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他小小的身體裏麵到處是隱患、暗傷。若是高強度的訓練,可能等不到角鬥賽就已經先跨下來了。當然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混吃等死了。
一周過去了,一起被抓的人已經少了六個,他們被一頭暴怒的黑熊撕成了碎片。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薛問天也開始了小量的訓練,經過一個星期的調整,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
第二周過去了,又有六個人被一頭怒吼的雄獅咬得支離破碎。
第三周,六個人被一隻金錢豹咬斷了脖子。
今天就是薛問天參加角鬥的日子了,也許就是死亡的日子。
寬闊的角鬥場有些陰暗,鎢鐵礦石鋪成的地麵上坑坑窪窪,那是高階武者和魔獸戰鬥時留下的印記。許多地方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漬,有魔獸、野獸的,更多則是人的血。
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包括薛問天在內的六個人都不由得微微顫抖,一股子寒氣從腳下的石板之上傳來。
在這個陰暗的場所中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冤魂。六個人就像是死刑犯人等待宣判一般,雙目之中透露著恐懼。
隻是這種氣氛在外麵等待角鬥的觀眾來說卻是感受不到了,一個透明的護罩將整個鬥獸場嚴嚴實實的包裹了了起來,這護罩是由赫連家族四位擅長防禦的高階修煉者聯手撐起來的,不禁能夠防止角鬥士和魔獸傷人,更是將那股子陰暗的氣息隔絕開來,讓這些觀眾能夠更加愉快的享受鬥獸的刺激。
鬥場周邊高高的看台早已經坐滿,各色各樣的人們摻雜其中。溫文爾雅的貴族公子摘下了偽裝的麵具,口中叫喊著,咒罵著,瘋狂而粗魯。端莊賢淑的公主小姐也撕下了遮羞的禮服,對旁邊伸來的毛茸茸的大手毫不在意,猶如妓女一般高聲嘶喊。肥胖的商人忙著在鬥獸場開設的盤口上下注,妄想狠狠的賺一筆。甚至一些時常被貴族欺負的平民也掏出半生的積蓄來這裏尋找安慰。
這裏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魔力,可以讓人將心中最深處潛藏的欲望毫無顧忌的發泄出來,展現人類心中最陰暗的一麵。當從這裏走出的時候又恢複了原本的溫文爾雅、儀態萬千。
刺耳的尖叫聲,喧囂聲傳進了耳朵,薛問天眼中閃過一陣悲哀,自己現在隻是別人眼中的玩物而已。
鬥獸場旁邊的側門打開了,一個巨大的鐵籠被送了進來,裏麵是一隻餓了一天一夜的猛虎,饑餓的野獸遠比平時更加凶猛。
雙手攥緊了手中的長矛和盾牌,雖然這些劣質的兵器沒有什麼作用,至少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籠子被打開了,將籠子送進來的幾人迅速的離去緊緊的關上側門,餓極了的老虎可分不清誰是角鬥士。
猛虎出籠,仰天一聲咆哮,鋒利的獠牙清晰可見,一絲絲涎水從老虎的口中溢出。兩隻巨大的虎目狠狠的瞪視這眾人,那是一種看待食物的目光。薛問天終於算是明白了虎視眈眈的含義。
自老虎被放出以後,場外的呼喊之聲愈發的響亮,他們迫切的想看到老虎把人撕成碎片然後吃掉的畫麵。刺耳的呼喊聲讓人心煩意亂。
這時候一個長的頗為高大的男子沉聲說道:“大家一起上吧,拚一把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否則大家死路一條。”隻是聲音之中底氣不足,顯出了他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