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聽到身後不斷傳來的破空之聲,薛問天忍不住的扭頭向後看去,頓時雙眼一陣收縮,整張臉上布滿了驚駭之色。
隻見一個人影兩隻手臂微微張揚,一縱一躍之間,便快要追趕上自己了。“這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薛問天心中充滿了驚懼,由於算得上自己師傅的金三兒就是被一個修煉者一劍削了腦袋的,所以薛問天自此以後心中對於修煉者便有一股子畏懼之情。
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便是薛問天再怎麼努力奔跑也無濟於事。很快的薛問天便被從身後飛掠而來的姚方趕上了。
“哈哈,小子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姚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右手微微曲起稱鷹爪之狀,朝著薛問天撲了過來。
身後傳來的厲嘯之聲讓薛問天膽顫心驚,心中剛剛升起躲閃的念頭來,便已經被撲過來的姚方給抓住了脖子,整個骨瘦如柴似地身子被姚方輕易的給提溜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提在空中仍舊不老實四肢不停撲騰的薛問天,姚方口中笑罵道:“臭小子還不老實?”大手猛的一抖,薛問天整個人猶如散了架一般,動也動不了了。
此時的薛問天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麼?嗬,死了也許更好吧至少不會挨餓受凍了。”薛問天的心中對於死亡出奇的沒有害怕,在這些流浪人的心中,隻怕沒有什麼比挨餓受凍更可怕的事情了。
“隻是好不甘心啊,我答應過娘親,要笑著活下去的。可是我好累啊,好想好好的睡一覺啊”。
姚方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一陣奇怪,以往被抓的人要麼滿臉絕望哭天搶地的,要麼怒目而視破口大罵的,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眼前這個小孩一樣平靜?沒錯就是平靜,死一般的平靜。這種木然的平靜讓姚方看了都不由得一陣發寒。
心中雖然奇怪自己怎麼會在一個小孩身上有這種感覺,不過姚方也沒有多想,在姚方看來,可能是天氣太過寒冷,以至於自己心中都不由得一陣寒冷。至於手中的小孩?笑話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能掀起多大浪頭來?
將手中的薛問天交給了手下的小弟,姚方交待道:“把他扔到囚車裏麵,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回去交差吧,媽的這裏太冷了”
手下一眾武士哄然應和,一個武士開口調笑到:“頭兒,這次抓足了奴隸,上頭的獎賞肯定不少。頭兒請我們到萬花樓樂一樂怎麼樣?”其餘小弟紛紛起哄。姚方笑罵道:“滾滾滾,萬花樓那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這話可別讓你們嫂子聽見,她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得了吧,頭兒,上次我在那玩的時候就看見你帶著小翠兒進了偏庭,難道你們是去聊天的?”一個小弟揭了姚方的老底,這讓姚方惱羞成怒大感沒有麵子,一個暴栗狠狠的敲在多嘴小弟的腦袋上,“讓你多嘴?”小弟哎呦一聲倒了下去。
坐在囚車上,薛問天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或破口大罵或唉聲歎氣,他隻是靜靜的坐在囚車的一角,一動不動亦不說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子滲人的木然。整個人好像已經失去了靈魂。在旁人看來自是被嚇傻了。
囚車一路顛簸,一人數十人終於來到了整個九州最繁榮的城市——雲州城。
到了雲州城,薛問天一直木然的神色終於起了一絲變化,那是一種震撼之中蘊含著一絲驚訝的表情。
眼前巨大的建築與其說是一座城市不如說是一座精美的雕刻。隻是這件雕刻太過巨大罷了。城牆高約十丈,長度更是綿延無盡一眼望不到盡頭。城牆的中間之上更是高高的聳立著一座三丈高的城樓。整座城樓金碧輝煌,無數的琉璃在陽光之下熠熠閃爍。一幅牌匾懸於城樓正中央,其上雕刻著“雲州城”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好似怒龍升天。盯著字跡看了時間稍微久了一點薛問天隻覺得雙目一陣刺痛,連忙側過頭去,呼吸一陣急促,心中暗道厲害,卻是再也不敢朝著那三個大字直視了。
姚方看著囚車中的人們一個個捂著眼睛呼痛不已,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暗自冷笑:“這三個字連我都不敢多看,你們這些連武士都不是垃圾居然敢盯著看了那麼久,豈不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