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死老頭還真是個好人”看著這麼多銀子的份上,薛問天終於誇獎了劉員外一句。
來到一家鋪子麵前,這是一家包子鋪,做的包子在青陽鎮小有名氣。現如今也是青陽鎮唯一一家對外出售食物的鋪子了。老板家裏也頗有一些餘糧,也是準備趁此機會大賺一筆,要知道此時糧食的價格可比平時貴出好幾倍去。
“老板,給我來六個肉包子。”薛問天很大爺似的掏出了一兩銀子,隻是那微微顫抖的小手還是顯示出了主人心中的不舍。
店老板很是怪異的看了薛問天一眼,隻把薛問天看的毛毛的。“難道自己拿走了劉員外錢包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不會吧,傳不了那麼快啊?”薛問天心中胡思亂想著。
過了一會,老板這才收起了怪異的目光,懶洋洋的接過薛問天手裏的銀子,遞過來四個、呃黃黃的、圓圓的好像陀螺一般,隻是在頂部深深的凹陷下去的——窩窩頭?還是超小號的窩窩頭。
薛問天兩隻眼珠字直勾勾的盯著那四個屎黃色的窩窩頭,長大了嘴巴滿臉的驚訝。這老板也太黑了吧,平日裏一兩銀子都夠買一籠的包子了,現在隻給四個窩窩頭還不帶找零的?:“老板你也太黑了吧?我給你的可是銀子不是銅板,你就拿這四個窩窩頭打發我?”薛問天瞪著店鋪老板,滿臉的不滿。
店老板對薛問天恍若幽靈的目光毫不在意,對著薛問天嘲弄道:“銅板?你給的要是銅板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一兩銀子你就想吃肉包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那一兩銀子隻夠買四個窩頭的,買不買隨你。想吃包子你還得掏銀子。”
形勢比人強,薛問天不說話了,一把搶過四個窩頭就往嘴裏塞。加錢買包子?笑話,窩頭都這麼貴了,那包子還不得貴上天去?他就那幾十兩銀子,可禁不起折騰。要是為了一頓好吃的,導致以後沒得吃那可就不好玩了。至於和老板砍砍價?更是想都別想,整個青陽鎮的買賣家,沒一個省油的燈,個個都鬼精鬼精的。
兩個窩頭進了腹中,一直怪叫著抗議的肚子終於不鬧騰了。隻是依然有幾分饑餓。剩下的兩個是明天的糧食,可不能一下給吃光了。“都說了,吃飯七分飽才是最好的。”薛問天在心中安慰自己。
填飽了肚子的薛問天終於有了幾分力氣,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偏西了。薛問天趕忙超鎮子外麵趕去,鎮外有一間破廟,以前是屬於金三兒的,現在就歸薛問天所有了。必須得在太陽落山之前趕過去,否則天黑下來以後,氣溫驟降那就有他好受的了。
終於趕到了破廟裏,太陽也已經漸漸消失不見,失去了太陽的照耀溫度愈發的低了。寒風吹過,薛問天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鑽進了破廟裏,將廟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這才感覺好一點,廟雖然破了點可是總算能夠遮擋住寒風的肆虐,這就足夠了。
破廟裏麵樹立這一尊不知道是什麼神的神像,怪模怪樣兩手六臂,麵目猙獰。在神像的後麵還有一小塊幹燥的地方。哪裏有一堆的茅草,就是薛問天睡覺休息的地方。
仔仔細細的將茅草鋪展開來,躺在上麵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好像睡在以前家中的棉被上麵一般。薛問天強迫自己快快睡去,隻要睡著了或許就不那麼冷,不那麼餓了。或許在夢中還能吃到雞腿呢?薛問天心中美美的想到。
在胡思亂想之中薛問天終於沉沉睡去。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蜷縮一團,手中緊緊的抓著一把茅草。
不知什麼時候,髒兮兮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好像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物,臉上滿是滿意之色,原本顫抖的身體也恢複了平靜。
“娘!”黑暗之中傳來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囈語。雙手卻將那把茅草攥的更緊了,仿佛那就是母親溫暖的懷抱。
第二天,太陽依舊早早的起來工作。等薛問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被餓醒的。醒過來的薛問天滿臉的淚痕,使勁的抹了一把臉,本就髒兮兮的笑臉頓時成了唱戲的大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