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語話音一落,薑氏臉上便閃過一絲不自然來,原想著自己與煜王做的不動聲色,該是不會有人現,便想著自己一會子帶了顧明安回宮後再悄悄過來就是了。
又見知語一副不屑於自己搭話的傲慢模樣,便覺她是蠢人一個,倒也就更是放鬆了警惕,快步跟了上去。待到薑氏離開,知語才上前去仔細端詳了一番斷落的繩子,果然斷口出平齊,顯然是被割過的。
知語眯了眯眼鏡,四下看了看,見果真沒人,這才將那個掛著秋千鐵環的繩子裝了起來,又將另一半斷繩悄悄藏了起來——上麵帶著鐵環,便可以證明這就是秋千上的那根斷掉的繩子。而藏起那根斷繩的另一半,則是為了防止到時有人想要誣陷或推脫責任時死無對證,便先將這根斷繩藏起來,屆時皇上查下來,這個繩子若是就再悄無聲息的躺在秋千旁,隻要找木匠一對,便可確定就是秋千上的那根繩子……
這樣一來,薑氏跟那個人便再沒辦法推脫責任。也不怕他們隨便找根繩子便可誣陷了自家主子。
知語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這才起身匆匆去了寧壽宮。
知語去過寧壽宮後才知,西太後早就得了消息,著急的去了昭陽宮。
霍芸萱從一開始察覺到薑嬤嬤的不對勁兒,到後來在花園看到那個身影之後,便已是提高了警惕,已經想到過,那人既然可能是煜王,那最危險的便是兩個孩子。
到底薛家想要借著顧紹誼一步一步上位,第一步便是要除去顧紹遠所有的孩子。薛茹冉肚中的孩子,便是一個備胎……萬一顧紹誼這步棋走毀了,那便先推著薛茹冉肚中的孩子上位,薛家幕後幹政,再慢慢慢慢一步一步上位。
所以,薛茹冉肚中的孩子,必須是男孩。或者,薛茹倩肚中的孩子,必須是個男孩!即便不是,那也要想辦法是。
這樣一來,為了排除隱患,後宮中本就不多的孩子,薛家都要毀了。
所以霍芸萱看到顧紹誼時才會那麼緊張的讓襲香也過去護著,趕緊喊停了秋氏。
若是霍芸萱沒叫停……他們在蕩著秋千時繩子被割斷……
那後果更不敢想象……
待霍芸萱回到昭陽宮時,顧紹遠與眾太醫都已是在昭陽宮候著,顧紹遠見霍芸萱麵色慘白,衣服上還帶了斑斑血跡,心下一驚,也顧不得什麼聖上儀態,見到霍芸萱便已是大步上前,將霍芸萱打橫抱起,擔憂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怎麼這麼不心,不叫人省心。”
霍芸萱見顧紹遠麵色慘白,麵上全是擔憂,霍芸萱不免要強忍著痛意,輕聲安撫著顧紹遠,直自己無事叫顧紹遠不要擔心
“我無事,不過是肚子有些痛……”
著,還一手扶上自己的肚子,雖麵上痛意難忍,眼底卻依舊藏了幸福:“你相信嘛,這裏麵,興許有我們的孩子呢。”
多好啊,那是他跟顧紹遠的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
顧紹遠使勁點頭,一麵輕輕將霍芸萱放置床上,一麵也將手放置她肚上,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我們要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了,萱兒。”
這句話時,顧紹遠臉上也全是幸福,語氣裏甚至還帶了憧憬。在霍芸萱臉上吻了吻,才欲要起身讓太醫過來診治,卻被霍芸萱拉住。
顧紹遠詫異看向霍芸萱,隻聽聞霍芸萱在他耳邊輕聲了“煜王……”兩個字,麵上便是一陣慘白,已經疼的昏厥過去。
顧紹遠心裏一驚,忙高喊了鄭太醫讓她過來瞧瞧:“鄭太醫!”
知語進門時,便看到這麼一副慌亂的景象,使勁克製住自己欲要喊出來的聲音,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垂下眼簾掩飾情緒,隻淡淡道:“啟稟皇上,兩宮太後與皇後娘娘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