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斷劍山莊,文晚雲隻覺得心頭“突突”跳得厲害,滿腦子都是柳雲鶴那瀟灑飄逸的身影。家丁開門的聲音打破了文晚雲的幻想,她從迷思中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不由得臉上發熱,好在傅香雪並未看到自己的窘態,否則以這小丫頭的個性,定要問三問四不可。
柳純陽果然在家,他帶著雲龍、雲鶴二公子熱情接見了文晚雲和傅香雪。柳雲鶴一見文晚雲,高興萬分,雙眼火辣辣的直看著她。文晚雲隻覺得一陣奇窘,臉熱得發燙,直熱到耳根子去,急忙低下頭,躲避柳雲鶴的目光。柳純陽見狀,也不說破,隻是微微一笑。
文晚雲和傅香雪拜過後,傅香雪說明來意,將師父的信函親手呈遞給柳純陽。文晚雲見那信用火漆封了口,顯是信的內容極為嚴肅。柳純陽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仔細讀起信來。隻見柳純陽麵色越來越凝重,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十分生氣。文晚雲和傅香雪不敢打擾,站在一旁。
柳純陽臉色鐵青,突然大喝一聲:“豈有此理!”說完“砰”的一掌拍在一旁的茶桌。他這一掌力道何其猛烈,那茶桌乃上乘花梨木做成,也算得上堅固,還是“哢嚓”一聲,四分五裂的散開一地。
柳雲鶴問道:“爹為何發怒?”
柳純陽道:“魯大師在信中說道,他老人家無意中得知太師府派出管家蔡福,網絡七星會、天理教和丐幫中的敗類,欲對江南武林暗中進行一次大清洗,鏟除異己,動手時間就安排在七月初七那一天。他們具體要對付誰,魯大師也沒聽清楚,想必老夫也是他們要剿滅的對象吧。”
傅香雪見柳純陽身材魁梧,一臉正氣,隱隱中自有一股霸氣,不怒自威,心中對他萬分敬仰。待柳純陽說完,她大膽說道:“斷劍山莊威震武林,柳莊主武功通神,莊中又是高手如雲,這些人敢來斷劍山莊撒野,豈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柳純陽心情稍好了些,微微一笑道:“姑娘謬讚了。事情道也不那麼簡單,七星會勢力本就龐大,再加上天理教和丐幫,要真是找上門來,我斷劍山莊還是招架不住。”
文晚雲聽到信中提到蔡福,立即想起自己曾和他交過手,知道此人的武功非同小可,斷劍山莊除了柳純陽外,無一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為斷劍山莊感到擔憂。
柳雲鶴一直在偷偷的看著文晚雲,見她眼中突然露出憂慮之色,忍不住問道:“文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事,為何滿臉憂慮?”
文晚雲正要對柳純陽說一說蔡福的事,見柳雲鶴動問,便說道:“不知莊主是否知道,那太師府的管家蔡福便是少林棄徒元了和尚,先前小女子和他交過手,此人武功極高,心計深沉,是極厲害的人物。”
“文姑娘和蔡福教過手?想來那蔡福怎麼會是姑娘的對手!”柳雲鶴說道。
文晚雲臉一紅道:“四公子高看小女子了。當時小女子和他打了個平手,不相上下。”
柳純陽皺眉道:“老夫也曾聽說過少林寺元了和尚的事,但卻不知道太師府管家竟然就是他。能與姑娘打個平手的人,放眼武林也沒幾個,如此說來,此人果真了得。”
傅香雪好奇的問道:“柳莊主,少林寺的元了和尚為什麼會是太師府的管家蔡福?”
柳純陽像是想起一件久遠的往事,雙眼凝視著遠方,緩緩說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少林寺上屆主持方丈慧明禪師年老圓寂,圓寂前指定了自己的首徒羅漢堂長老元覺大師為下任掌門方丈。元覺大師佛法精深,為人謙遜仁慈,深得少林寺廣大僧眾的敬愛,然而其師弟元了和尚覺得自己武功比師兄要高,應該由自己繼承接任掌門方丈一職才是。要知道少林寺數百年來一直是武林中最大的門派,向為武林翹楚,少林寺的掌門方丈在武林中的地位何等崇高,寺中有不少僧人千方百計想要奪取掌門之位,這元了和尚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少林寺向來門規森嚴,掌門方丈的選拔首重佛法修為和道德修養,其次還要看其領導能力,武功反倒是次要。元覺大師乃得道高僧,當然是少林寺方丈的不二人選。後來慧明禪師圓寂,元了和尚在元覺方丈的茶裏下毒,少林寺碩果僅存的四名慧字輩高僧們用內力封住了元覺大師的經脈,使毒性暫時不能發作,但他從此武功全失,形同廢人,四名慧字輩的高僧也是元氣大傷。元了乘機培植黨羽,鏟除異己,使少林寺大生內亂。眼看少林寺危在旦夕,誰料此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尼姑突然出現,以神通醫術治好了元覺方丈的毒傷。元覺方丈傷愈後,開始清理少林寺中的叛亂僧眾,竟然有六七十人眾。他老人家不忍下殺心,將這幫惡徒驅逐了事。此事雖然平息了下來,但三位慧字輩高僧在混亂中相繼圓寂,寺中僧人死傷過百,且分成了幾派,少林寺從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這也是少林寺這些年很少在江湖中活動的原因。至於元了和尚,從此也在武林中銷聲匿跡了。”
柳家數子和文晚雲、傅香雪均是第一次聽到少林寺當年發生的巨變。文晚雲更是懷疑,柳純陽所說的那晚老尼姑,多半就是自己的師傅妙空師太。
柳雲鶴問道:“少林寺當年的巨變,江湖上知道的人極少,想必是他們為了保全名聲,不允許寺中僧人外傳。而被逐出少林寺的那些僧徒,為了掩飾自己叛徒的角色,自然是誰也不願提及,那爹為何會對少林寺當年發生的事這等清楚?”
柳純陽微微一笑道:“你老子和元覺大師是摯交好友,事發時老夫正在少林寺做客,恰巧經曆了那場血腥變故。”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文晚雲心中有些疑惑。倘若那救活元覺方丈的老尼姑便是自己的師傅,那她為何從未向自己說起過?師傅一向隱居深山,又怎麼會知道少林寺發生了變故並及時趕到?然而這一切都隨著師傅師姐的離世而變成了謎團,一時難於索解。
一直默不作聲的柳雲龍此時說道:“爹,若蔡福這廝真的來犯,我們該如何抵擋?”
柳純陽沉聲道:“光靠我斷劍山莊與這波人周旋,實無勝算。我與龍虎山靈虛觀的玄真道長交情頗深,萬不得已時,也隻好請他老人家出山相助。”
柳雲龍道:“此為一計。隻是玄真道長年邁,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願意出手?爹爹是否可以考慮請天道堂眾英雄相助?”
柳純陽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道:“不錯,天道堂義道十三鷹個個都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若他們肯出手相助,我斷劍山莊可保萬全。”
這時柳雲鶴微笑著對文晚雲道:“文姑娘,你能留下來幫助我們嗎?”
文晚雲毫不猶豫的道:“願為莊主驅使,隻是事關重大,小女子需和幾位同伴商議商議。”
“姑娘的同伴?想必是千手靈鷹和紅隼飛鷹二位女俠吧。”柳雲鶴問道。
傅香雪搶著道:“還有丐幫的司徒芊芊姑娘。”
“哦,原來丐幫的千金和幾位結伴而行呀!”柳純陽有些驚訝的說道。又對文晚雲說道:“不知姑娘的幾位同伴住在哪裏?老夫可否前往拜訪?”
文晚雲急忙道:“莊主乃武林前輩,能為莊主效勞,是晚輩們的榮幸,怎敢勞煩莊主。若莊主不棄,晚輩立即趕回客棧,和幾位姐妹商議後再來拜訪莊主,莊主意下如何?”
柳純陽沉吟道:“如此也好,那老夫就在敝莊恭候幾位芳駕。”
文晚雲和傅香雪告別柳家眾人,回到客棧,將斷劍山莊之事大致說了一遍。傅香雪口齒伶俐,將事情說得一絲不差,文晚雲心中暗暗佩服,想來自己可沒她這樣的本事。
傅香雪剛說完,歐陽彤便道:“如此看來,江南武林一場腥風血雨是難於避免了。三姐,此事你怎麼看?”最後一句,她顯然是在征求靈鷹的意見。
靈鷹沉思了片刻道:“維護武林正道安危乃天道堂義不容辭之事,隻是事關重大,我們也做不得主,不如我等立即前往斷劍山莊,與柳莊主商議對策完畢,再做下一步打算。”
司徒芊芊道:“道長高見。眼下事情緊急,我們當立即趕到斷劍山莊,耽擱不得。”
文晚雲和傅香雪都點頭稱是。
幾人立刻動身前往斷劍山莊。柳純陽早已在門口等候,文晚雲一行見狀,急忙以晚輩之禮參加。剛進斷劍堂坐定,柳純陽便道:“因事態緊急,在諸位女俠到達前,老夫已派犬子暗中打探蔡福等人的行蹤,力圖弄清他們的行蹤。眼下敵情不明,老夫也不敢妄語,隻是以這些人平時的做派來看,此次定然來頭不小,斷劍山莊即便得到幾位女俠的鼎力相助,也還難以和對手正麵相爭。老夫當寫信給玄真道長,請他老人家看在武林一脈的份上,務必下山相助。還有,老夫還要修書一封,請天道堂諸義士務必鼎力相助。隻是天道堂的長老們天馬行空,身份神秘,老夫也不知道這幾位世外高人的行蹤,所以還請靈鷹道長為老夫引見引見。”
靈鷹道:“柳莊主言重了,這是晚輩分內之事。莊主有什麼事要晚輩等去做的,但凡吩咐下來就是,晚輩等必不敢推辭。”
歐陽彤、文晚雲和司徒芊芊也同聲附和。
柳純陽看著司徒芊芊,眼中露出一絲奇怪之色,像是想到了什麼事。但這眼神一閃而過,他朗聲道:“這位想必便是丐幫司徒幫主的千金吧,果然名不虛傳。”
司徒芊芊見柳純陽那深邃而又充滿了智慧的眼神凝視著自己,不免有些心虛,垂頭道:“家父為奸人所蒙蔽,離經叛道,做下些不得人心之事,給柳莊主添了麻煩,小女子代家父向各位陪不是了。”說完深深一躬。
柳純陽道:“司徒幫主這些年來放縱屬下,行事的確有偏激之處。然丐幫數萬幫眾,良莠不齊,也不能全怪罪在司徒幫主身上。聽說姑娘因與司徒幫主見道不合,早已離開丐幫,孤身一人闖蕩江湖,行俠仗義,老夫真是欽佩萬分。”
司徒芊芊忙道:“莊主胸懷寬廣,不計較小女子與丐幫的淵源,反倒好言相慰,小女子萬分感激。”
這時柳雲龍回報,說杭州城裏近幾天出現了幾個陌生的江湖人士,不知是何門何派的弟子,動向不明,但卻沒有見到七星會、天理教和丐幫的高手,更沒有看到蔡福等人。柳純陽和靈鷹等均感到事態緊急。柳純陽道:“眼下情況不明,又弄不清他們到底要向誰下手,老夫當趕緊修書,否則可是要誤了大事了。”又吩咐柳雲龍道:“你安排人手,加強戒備,在城裏廣布眼線,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回報,並知會杭州城以及左近的幾個江湖門派,讓他們知曉此事,早作防備。”
柳雲龍領命去了。柳純陽安排仆人帶靈鷹一行人到客房休息,他自己則分別寫好給玄真道長和天道堂長老的書信。
吃過晚飯,柳純陽將寫給天道堂長老的信交給靈鷹,又派柳雲鶴前往龍虎山靈虛觀求援。
文晚雲一行在斷劍山莊住下,等待天道堂和靈虛觀的回信。柳純陽則派出所有柳家子弟,到處打探蔡福等人的消息。然而這些人就如同遁地一般,絲毫不見蹤跡。柳純陽心中驚詫萬分,要知道斷劍山莊紮根杭州上百年,眼線極廣,蔡福等一大群人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自然是在暗中籌劃什麼厲害的陰謀詭計,當真叫人放心不下。
如此提心吊膽的過了七八日,倒也風平浪靜,隻是柳家眾人和文晚雲一行都是心中不安,均覺度日如年。到了第九日正午,黑鷹帶著方玉軒和另外的三鷹趕到斷劍山莊,稍後靈虛觀的玄清道長也帶著三十名道士,同送信的柳雲鶴一起趕到斷劍山莊。斷劍山莊一時間高手雲集,柳家眾人和文晚雲等人終於心中稍安。
柳純陽和天道堂眾人、靈虛觀一幹道人相見完畢,便著下人安排晚宴,為眾人接風洗塵。黑鷹等以晚輩之禮拜過了柳純陽和玄清道長後,便和歐陽彤等人說長問短起來。歐陽彤為文晚雲引見了黑鷹帶來的三鷹,分別是老二鐵爪禿鷹、老五神槍白鷹和老七大力魔鷹。文晚雲仔細觀察這三個人,隻見這鐵爪禿鷹是個身材枯瘦的中年男子,腦門光禿油亮,一副鷹鉤鼻子,目光淩厲,瘦骨嶙峋,雙手十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其手上功夫十分厲害。神槍白鷹是一個高瘦的中年漢子,年齡大約在三四十歲間,一臉強悍之氣,渾身白衣白袍,背上背著一個藍色包袱,裏麵估計是他的成名武器追魂槍。而那大力魔鷹長相更是驚人。此人滿臉如鐵的虯須,身高七尺有餘,體壯如牛,頭大如鬥,腿粗如柱,手如蒲扇,似乎比那廟裏的巨靈神還要更結實些。柳家眾人、文晚雲、司徒芊芊和傅香雪初次見到這幾個人,都為他們的異相吃驚不已。
方玉軒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誰也不想搭理,但文晚雲分明看見,他不停的偷看著歐陽彤,冰冷的眼神中不乏絲絲柔情。歐陽彤也不時的看他幾眼,眼框卻有些發紅。文晚雲知道歐陽彤與方玉軒之間情深意切,隻是方玉軒生性冷淡,不善言辭,更不會主動接近歐陽彤,歐陽彤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玄真道長因閉關修煉,靈虛觀群道由他的師弟玄清道長帶領。這玄清道長年約六十有餘,身型清瘦,長須飄飄,雙目光華隱隱,飄飄然有出世之意,顯然是得道高人。他帶來的三十名道士都是靈虛觀二代弟子清字輩中的傑出人才,個個身手不凡。
柳純陽看強援已到,心中憂慮稍減。晚宴後,他邀玄清道長和黑鷹到斷劍堂議事。其他人則在莊中休息。
天道堂眾人安排在西廂房,靈虛觀群道則住在東廂房。斷劍山莊房舍極多,雖然突然間來了四十幾人,也毫無擁擠之意。
斷劍堂裏,柳純陽再次向玄清道長和黑鷹等致謝。玄清道長道:“柳莊主不必客氣,自古以來武林正邪不兩立,邪魔外道毀我正道之心一日不絕,凡我正道人士,自當合力以拒。這些年來魔漲道消,正道勢弱,我等更該團結一致,共同對付這些奸邪之徒。玄真師兄因閉關練功尚未出關,不能前來,隻好派貧道帶領弟子前來聽用。臨行前師兄還一直囑咐貧道,要貧道代他向莊主至歉。”
柳純陽急忙說道:“道長客氣了。老夫打擾玄真道長清修在先,心中已是萬分不安,道長如此說,實在叫老夫無地自容啊!”
玄清道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說。柳純陽接著道:“對頭行蹤詭秘,敵暗我明,當真讓人焦心,不知道長和黑鷹大俠可有什麼禦敵良策?”
黑鷹搶先道:“晚輩怎敢當得莊主‘大俠’二字!莊主領袖江南武林,晚輩好生敬仰。此行前,我派長老一再交代,要我等聽從柳莊主調遣,千萬不可自作主張,莊主有什麼分派,但凡示下,晚輩等絕無不從!”
柳純陽哈哈一笑道:“大俠過謙了,江湖中人隻要提到義道十三鷹大名,無不敬仰其俠肝義膽,武藝高強。此次敵人來得詭詐,老夫實在弄不清楚他們的意圖何在,更談不上什麼禦敵對策,因此才請二位前來商討。”
玄清道長想了想說道:“既然我們不清楚敵人的意圖,貧道以為,咱們不妨以守為攻,加強斷劍山莊的防衛,同時告知杭州的大小江湖門派,讓他們提高警惕,各門各派之間加強聯係,若遭襲擊則相互支援,並加派人手,在城裏多置暗哨眼線,早日弄清楚敵人的動向。”
柳純陽點點頭道:“眼下也隻有這樣了。”黑鷹也表示讚同。正在這時,外出打探消息的柳雲龍回報,昨日城郊六合門遭人襲擊,掌門人段天海死於劍下,家人及門下弟子共二十七人無一幸免,全部被殺,連段天海三歲的小孫子也沒有放過。
柳純陽怒道:“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連婦孺老幼都不放過,當真枉為人。”又怒道:“既是昨晚就發生的事,為何到現在才回報?”
柳雲龍有些惶恐的低頭答道:“孩兒也是半個時辰前才得到的消息。殺手是在昨天夜裏下的手,段老前輩等都是在猝不及防下中的招,六合門內並未發生什麼激烈的打鬥,周圍的人都不曾聽到過有什麼異常動靜,因此也就無人知曉。直到今天傍晚時分,城西東南鏢局的董老驃頭到六合門走動,才發現六合門已經慘遭滅門。孩兒聽到消息後,立刻趕到六合門,仔細查看現場,發現這些人都是死於劍下。從死者的傷口看,下手之人武功極高,出劍極快,都是一劍斃命,而且從傷口的方位看,這些人都是死於一人之手。”
“什麼?死於一人之手?”柳純陽有些吃驚的道:“段老掌門在江湖上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他的三十六路六合掌早已練得爐火純青,雖然門下和後輩中無傑出人物,但其本身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要殺他談何容易,更別說是一招斃命了。看來出手的人必是世間罕見的頂尖高手。按照魯大師信中所言,恐怕下手的人就是蔡福,或是七星會大龍頭也未可知。”柳純陽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看來他們出手了,江南武林中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想來真是讓人痛心。”隨即雙眉一豎道:“老夫但有一口氣在,決不讓這些賊子隨心所欲,倒行逆施。”
玄清道:“邪魔外道亡我正道之心,世代不休,然邪不勝正,這些賊子終有消亡的一天!”
柳純陽朗聲道:“不錯。老夫多年不曾殺人了,如今為了江南武林的安危,老夫願大開殺戒,和這些奸邪小人好好鬥上一鬥。”又對柳雲龍道:“你速速加派人手,在城中多置眼線,弄清楚這些人的落腳之處,咱們要主動出擊,不能處處挨打,否則被他們各個擊破,就大事不妙了。”
玄清道長補充道:“世侄此去,可通知那些小門派和小幫會,若他們沒有自保隻能,可帶領門人,到斷劍山莊來。這樣一來,既可保全他們,又可壯大我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