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千恨獨坐在家中門外的階梯上,經過多次的失敗,他的神情已經變的有些恍惚,似乎他整個人都顯得頹廢了。他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毫無力氣地垂下,觸摸著那凹凸不平的地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視如生命的家傳寶劍。
他依舊在苦思冥想著,到底哪裏存在著自己所要鑄劍的佳境。
“月靈山莊。”
猛然,盧千恨茅塞頓開,很隨意地打碎了酒壇,剛才他那恍恍惚惚的神情立即變的清醒。心道:“月靈山莊好似人想象中的一種意境,那裏結合了天地之靈異。倘若在適當的時間裏鑄劍,一定會鑄得一把絕世好劍。”
月靈山莊在盧千恨眼中固然是最適宜的地方,可盧千恨深知上次同莊主寧乘風發生了一些誤會,而且至今尚未解決。倘若這番在去他的地方鑄劍,定會發生什麼衝突不可。月靈山莊雖有天時,地利,如果人有不和,一定會鑄劍失利。
有時候,沒有嚐試肯定是不會有收獲的。寧乘風一向癡迷於劍,哪怕彼此間有天大的誤會,隻要他手得一把好劍,也會化幹戈為玉帛的。何況盧千恨此次前去是為了鑄劍,也是為了江湖中再能出現一柄絕世好劍在努力。
因此,盧千恨決定親自到月靈山莊走一趟。
透過月靈山莊的溪水,發出冷冷的寒氣。那片竹林也異常的陰冷,此地果然不同於別的地方。聆聽著遠方嘩啦啦那宛轉悠長的流水聲,傾聽著風吹動著那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那些是大自然無私地賜予月靈山莊最動聽的音調。
走過叢林,來到了香爐的那片空地。令人奇怪的是這裏三麵環林,但卻是一個風口。風狂卷著地上的塵埃落葉,隻見它們呈回旋狀騰空而上,似乎在席卷著月靈山莊的一切,但怎麼也揭不開它神秘的麵紗。
仔細一看,那大香爐上的三柱香有很細微的煙在升起,好似剛熄滅似的。即使風如此的強烈,但煙還是直向上升騰,一直到與空中的那團雲霧融合在一起,叫你分辨不出哪是煙,哪是霧為止。想必那三縷煙是直奔月宮而去,吸取著月宮上的靈氣,創造出人間的一種神秘。
盧千恨來到這裏,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為什麼手中的那把劍在不停地震顫,好似有什麼在吸引著它一樣。盧千恨緊握著那把劍,很緊很緊,因為他把那把劍看得很重,或許在盧千恨心中,那把劍的分量要遠遠超過自己生命的分量。
“哈哈……”一聲大笑打破了原屬於這片空地的寧靜,正在垂頭沉思的盧千恨猛的一抬頭,看到寧乘風正向自己迎麵走來。
寧乘風難道知道盧千恨此刻會來嗎?他一向在行走中身邊跟著三名侍衛,為何今天隻有他一人?
“千恨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千恨兄?話語為何如此的客氣,與事先盧千恨想的根本就是毫不相同,更確切的說可以是截然相反。盧千恨原以為第一麵要出劍再打一場,沒想到這個寧乘風會弄這麼一套。
盧千恨此刻心道:“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越是看見寧乘風的笑,盧千恨自己也越是擔心。他覺得寧乘風笑的神秘,笑的詭異,是笑裏藏刀的笑。對於盧千恨這種如此高深莫測的鐵匠來講,笑裏的刀要比世間上任何一種利刃還要銳利可怕。
“我盧千恨一向閑雲野鶴,四處漂泊,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盧千恨也是一臉微笑,兩人此刻似乎都將前些日子所發生的誤會都給忘了。
“什麼?盧大俠還能有事用得上在下。若我所能,定當全力以赴。”
盧千恨覺得奇怪,似乎寧乘風在言語眉間沒有絲毫的惡意。更奇怪的是,寧乘風此刻的目光一直放在麵前的盧千恨身上,根本一點兒都沒有理會前些日子他硬要奪走的那把劍。因此盧千恨似乎對寧乘風轉變了看法,內心之中還顯得有些嘲笑自己。心道:“我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鑄劍,鑄一把絕世好劍。”
“什麼?鑄劍,我能幫你什麼忙呢?”對此,寧乘風顯得有些疑惑不解。
“僅想借你山莊一用,我若鑄成,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