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懷孕之後,瀾亦每天都在念叨李大娘給我做有營養還補身體的東西,我其實不缺什麼營養,這每天五頓的補來補去,反倒是讓我上起火來,臉上還爆出了幾顆痘痘,害的往生子被我每天逼著做除痘的草藥貼給我。
總之,我懷孕的事情已經讓本來就已經上下亂成一片的刺史府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好像是每天每個人都有一萬件事情要忙,而這一萬件裏麵至少有九百九十九件都是因為我的。
我其實特別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是往生子說我懷孕的時候發了燒受了寒,本來胎相就比較弱,現在隻才有一個月的身孕就已經有了害喜的症狀,說明這個胎也不是很穩,自然是要盡可能的進補。
說實話,這個孩子到底應不應該留下,我真的是不確定,有太多的理由讓我可以在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讓它與這個世界訣別,而且有更多的理由支持我的這種行為,讓我覺得似乎不留著這個孩子才是真正的負責任。但是現在,瀾亦已經知道我有了身孕,就算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太好行動,隻好先養著再說了。
瀾亦不太放心我在刺史府住著,畢竟他出宮的次數也不多,對待宮外的世界也總覺得不安全,何況王翦畢竟是太後黨的舊臣,要是一直留在這裏,他還是終究不放心王翦的。所以等到我把第一劑的安胎藥吃完了,皇上就打算帶著我們一行人,還有李大娘一家以及王翦,一起啟程回宮了。
我有了身孕之後,就沒有再注意過河道上麵是事情,臨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河道上的事情,王翦終於忍不住這種無形的壓力,招認了是自己貪汙了修繕河道的公款,以次充好,才讓梅莊河終究沒有抵擋住大雨的襲擊,釀成大禍。此番我們回王都,王翦雖然名義上是照顧,但是實則是被押送回去,皇上也早有準備,在我一開始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皇上就找了合適的人去送了信去了徐侍讀府上,讓他快馬加鞭地趕過來,暫時代替祁州刺史的位子。
按照我們的行程,我是見不到公主了,不過見不到也就見不到了,現在的頭等大事是回宮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現在快要到夏天了,再過了幾天南方熱起來了之後,我一個孕婦更是覺得難以度日,隻能趁著日子+先走,一切都等到進了宮在說。
我們回去的路上就再也不像從前一樣一路遊山玩水了,在我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內盡量的快馬加鞭往回趕。
在路上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四下都無人的地方,能夠跟往生子好好詳談一下,解釋我心裏一直難以解開的心結。
“你聽我說,我現在來很認真很正式地問你,原來你曾說過的,我的身體不好,五髒鬱結衰退,恐怕活不到幾年,要留下這個孩子的話,這個孩子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我把語氣放的低低的。
往生子四處看了一圈,回答道:“你放心,隻要在孕期好好的調養身子,按照我的方子一直堅持吃下去,孩子一定沒有什麼問題。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