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錦弦每天都會在主屋和書房裏麵擺上炭盆,期望著少爺回來能暖和一點。可是每天都等不到。
這一天,墨軒回來了,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神色也不像平時那樣疲憊,進了門就說著少爺要回來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少爺要回來了?”錦弦放下掃雪的掃帚跑過去。
“對啊!”墨軒眼角眉梢都是笑,“皇上下了聖旨削藩,把南疆王看管在王都了,連軒轅王府都給備好了。”
我心裏暗中盤算,這政權的爭奪,怕是拿軒轅浮生做了借口壓下來了,在我印象裏他的性子太過自由散漫,完全不像是有心爭權的人。
但是無論事情最後怎樣收場,隻要敬少爺沒事就好。我和錦弦得知這個消息就開始忙活著對主屋和書房大掃除,隨時迎接少爺回來,可不管怎麼收拾都是覺得有點不夠,前前後後忙活了好幾天,終於在臘月二十四的時候全部收拾妥當,節日布置的燈籠、桌布、窗花和雜果零食等等全都備好,靜等著少爺回來。
忙了些許天,再加上我和錦弦擔心受怕了好幾個月,晚上我幾乎 是天一黑就洗漱上床睡覺去了,而且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但是我掉進了一個很深很壓抑的夢境裏。
四周一片鮮豔的紅,我聽見小薇和盛銘的聲音一起叫我的名字。
“於傾!”
“於老師!你醒醒!你堅持住啊!”
於傾?這個名字陌生的熟悉,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有人再叫過我的名字了。
我睜開眼睛,光線刺的我眼睛一痛,我還沒有看清東西就不得不又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開眼睛,光線就變得沒有那麼刺眼了。這是一個小房子,很小,隻有一室一廳,廚房的爐灶離客廳裏那兩隻裝作樣子的懶人沙發簡直近得讓人心驚。房間裏擺滿了瓦楞紙箱子。
門打開了,盛銘抱著一隻箱子走進來:“最後一隻箱子了,快收拾收拾東西放起來吧,平時不用的東西就放在箱子裏好了反正也沒有地方放,在箱子上寫好類別然後摞在牆角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盛銘是大學剛畢業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還留著當時時興的日韓式男生發型,前額的劉海被汗水微微打濕了。
我點點頭撕開離我最近的一個箱子的膠帶,箱子裏有一些書和唱片,還有一個大大的影集。
“這是什麼啊?”
我拿起影集開始翻閱,打頭的第一張是一張全家福,上麵盛銘和他的爸爸媽媽笑的都很開心。
“哦,我的影集。”盛銘一邊擦手一邊湊過來看,“我媽喜歡把我每一個年級都用照片記錄下來,有時候看看以前的照片還真的覺得丟臉啊我小時候怎麼那麼傻。”
我聽聞反倒來了興趣,一頁一頁地往下翻,一直翻到了16歲上高中那一年。
第一張照片就是盛銘站在高中校門口,表情不是很高興,校服鬆垮地搭在身上。
但是!!!
那張16歲的臉!除了發型和衣服,都和敬少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