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舍建築摻入了新構思也保留了農房最基本的模樣,兩種元素別具一格。木門上的窗戶雕出小洞,既沒有玻璃也沒用糊紙,陽光透過這些小洞照進廳堂,地麵斑斑點點。
屋子前麵有一大塊空地,曬著玉米粒和豆子,楊玨菊正用耙子翻轉,她腳邊有一個大約兩三歲光著屁股的小男孩爬來爬去。
“姐我回來了,你看我帶誰來了。”
“還能有誰,又是你的新朋友唄,帶人家進去坐,杵這幹啥。”
楊玨蘭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拉勾歡進屋。
廳堂正中掛著門神的畫像,桌上放著熏香和供品,煙熏味彌漫整間屋子,其中又夾雜著木頭的酸味。屋子光線有些暗,頂板上掛著一顆落滿灰塵的燈泡。
楊玨蘭帶勾歡參觀了每一間屋子,最後在偏廳休息,偏廳也就六平方米的樣子,擺了一張長木桌,一張花布沙發和一張冬天烤火的鐵爐。牆邊的地上鋪滿剛摘的還敷著泥的新鮮白菜。
屋子裏悶熱得厲害,蒼蠅滿天飛,這裏木頭的酸臭味更重。
勾歡不易察覺的皺起眉頭,強忍著排斥在黑溜溜的沙發上坐下。
楊玨蘭挑了最漂亮的一個玻璃杯給勾歡倒溫水:“阿爸找村支書商議遷戶口的事,阿媽還在田裏估計快回來了,我先去煮飯,你在這休息一會。”
“好。”
正說著一位背著背簍的老婦人推門而入,她頭戴草帽,汗水如斷線的珍珠順著下巴撲通撲通的滴落。
“阿媽喝水。”楊玨蘭第一時間脫下婦人的背簍,倒水遞到她手邊。
勾歡怔怔的看著婦人,她和外婆現在的模樣一模一樣,老到一定程度定型了,她記得外婆叫張翠芳,下意識的站起來:“外……外,伯母好。”
張翠芳摘下帽子打量勾歡,灰白的眼眸透出疑惑:“你是誰家孩子?”
“阿媽,她是楊歡,就是我給你們提過的和我長得像的小姑娘。”
“你就是楊歡,和我們家玨蘭還真長得像,不注意我都分辨不出來,難得碰到今天就留下來吃個飯,一會兒我讓玨蘭她哥送你回去。”張翠芳十分和藹,“玨蘭你把窗戶外麵的香腸臘肉拿來蒸一蒸,再去雞圈撿幾個雞蛋。”
等晚一點楊震榮和幾個孩子都回來了,張翠芳的飯菜也做好了,一大鍋白菜雞蛋湯一盤炒胡蘿卜絲和一碗香腸臘肉,一家人圍著長桌坐,顯得有些擁擠。
這時候勾歡倒顯得有些拘束了,大家都很和氣,熱情的給她夾菜,張翠芳還特地把臘肉擺在她麵前。勾歡端著土碗,裏麵盛的米飯有些泛黃,不像平時在家吃的潔白如玉沒什麼味道,這裏的米飯嚼在嘴裏能感覺到田野的氣息,也有可能是沒洗幹淨。
屋子裏依舊飄蕩著木頭的酸味,還多了幾分泥土的青澀味,燈泡發出暗淡的光芒,涼風吹過每個人的身邊,這個家格外溫馨。
勾歡越來越羨慕年輕的楊玨蘭了,也許楊玨蘭也是很懷戀過去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吧。
她屬於山間,不屬於塵世。
自從可以穿越到舊時空以來,勾歡一直精神恍惚,上課更是經常走神,多次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談話。今天又因為上課走神被化學老師叫到辦公室批評。
勾歡從辦公室出來,已到午飯點,教學樓裏靜悄悄的沒幾個人,她走到樓梯拐角處,幾個人忽然竄出來把她圍住,她這才回過神。
對方是三個學校的小太妹,還有一個為首的是歐鈺雪。幾人挽著袖子,怒氣衝衝,一副要把勾歡生吞了的模樣。
“勾歡,好巧啊。”
勾歡見來者不善,決定先發製人,跨上前一步揚手扇了歐鈺雪一耳光。清脆的聲音響徹樓道。其他人麵麵相覷,都被勾歡的舉動鎮住了。
“你有病啊!”歐鈺雪大怒,抬手朝勾歡打來,勾歡抓住她的手腕,左右開弓又是啪啪兩巴掌,打得歐鈺雪眼冒星星,兩邊臉上驀地多了幾條紅杠杠。
“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倒自己送上門了。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歐鈺雪沒理會勾歡,咬牙:“打她。”
三人被勾歡氣勢所攝,麵麵相覷不敢貿然動手。
勾歡抓住歐鈺雪的衣領把她人抵到牆邊,低聲:“歐鈺雪,你調包我的水在裏麵加白磷差點害死文若允和潘彥,你是瘋子嗎?”
歐鈺雪明顯慌了一下,心虛的不敢承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我會向學校反應這件事,讓他們和你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