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歡一愕:“我忘看了。”
“我就猜到。”文若允無語的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本子,“還好我昨天熬夜把知識點和例題整理的了一遍,你今天好好看,這次月考穩拿第一。”
勾歡隨意的翻閱筆記本,字跡清秀工整,紅藍黑三色交替標記,她心中泛起暖意:“我考第一了,你打算考第幾?”
“你是第一我就是第二,你是第二我就是第三,肯定是你比我厲害。”
勾歡哭笑不得:“好了你快回班吧。”
“好好。”文若允比了個手勢,“你趁熱把早餐吃了。”
喧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下來,他倆沒注意到有道人影走進來。
“文若允同學,賣早餐什麼時候成你的副業了?明天也給我帶一份怎麼樣?”
“霍老師。”
霍宇突然出聲,把兩人嚇了一跳,其他人哄堂大笑。
“霍老師我們在討論物理題,高難度的。你幫我們看看唄。”文若允翻開筆記本說得若有其事,“你看小木塊質量20g無視摩擦力從傾斜30度高80厘米的坡上滑下來,借助慣性衝上另一個斜坡,又滑下來衝上原來的斜坡,試問小木塊第八次衝上斜坡高度為多少?用時多久?”
霍宇不氣反笑:“你三天兩頭往我們班跑,難道辦公室裏的精英老師都解答不了你的問題?”
“當然沒有,霍老師我先過去了。”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霍宇沉著臉關上門,講台下的學生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班上哪些學生早戀班主任清楚得很,隻是不張揚不影響成績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生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讓老師抓到把柄。今天勾歡和文若允被抓個正著,就像地下組織暴露了,又有一批鴛鴦會受到牽連。
“我們班的男生要爭氣啊。”霍宇語重心長的開口,淩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學生,“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我們班的白菜都讓隔壁的豬拱了!”
大家詫異的看著霍宇,雖然他年輕思想新穎頗受學生喜歡,但堂堂班主任居然說出這種話,連學生都目瞪口呆。
霍宇恨鐵不成鋼的拍桌子:“男同學們不夠優秀啊,加油好好學習好不好?”
尷尬怪異的氣氛下居然還有人接話:“我們會努力的。”
接連而至的月考,勾歡大放光彩,從千年老二的位置爬到第一,文若允緊隨其後名列年級第二,常年穩坐第一寶座的宋弋被一下子被擠到第三,被打擊得好幾天沒回過神。
勾歡和宋弋成績總分相差不大,每次大約是五到十分的差距,細看各科成績差別就出來了,宋弋屬於穩定型,不偏科,每科成績都非常優異;勾歡屬於穩定型中的極端型,除了物理之外每科幾乎都接近滿分,雖然她的物理成績在九十分左右徘徊,但和其它相比就顯得遜色;文若允才是三人中的奇葩,每次考試總有一科拖後腿,好不容易把英語提上來語文就掉下去,把語文提上來生物又掉下去,兩年來總分一直追在勾歡後麵。
家長會上校長發言對三人表揚,楊玨蘭看著成績單臉上笑開了花。
家裏楊玨蘭和勾華平的關係也有所緩和,雖說後者還是對前者呼來喚去,但好在言語收斂了些,沒有暴跳如雷出言侮辱。
那個自稱是神的家夥容貌在勾歡腦海裏變得模糊,怪夢也漸漸被她忘卻,就在勾歡以為她可以清閑一段時間的時候,她在書架上找書時翻出一張夾在書裏的信簽紙。
上麵是楊玨蘭的筆跡,寫著離婚協議幾個字。標題下列著一二三,卻沒有寫出內容。
這本書她前幾天才翻過沒什麼異樣,信簽紙應該是這幾天才夾進去,父母到底想做什麼?
嘈雜的聲音把勾歡喚回過神,她定睛一看登時嚇一大跳,她身處集市中,周圍是川流不息的人和吆喝叫賣的小販,不見高樓大廈隻有矮小瓦房。
來往的女人穿著麻黑麻黑的布褲和碎花襯衫,男人大多光著膀子穿草鞋,肩上扛著半人高的麻布口袋。
“玨蘭你阿媽種的糧食真是壯實,你看這苞穀又大又嫩,俺們種的跟小土豆似的。”
“玨蘭我聽說張嬸要給你找婆家,俺四弟歲數應該和你差不多,你看能成不?”一個黑黝的漢子啃著西紅柿吧嗒嘴。
“啥都不成,今兒趕集我隻賣苞穀,你們少拿我尋開心,我阿媽苞穀養得肥,你們多買幾個保準不吃虧。”
勾歡透過人群看見楊玨蘭,動了動嘴唇,一聲媽差點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