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的目光落到那條銀灰色的裙子上,隻一眼她就喜歡上了,迫不及待地換上,然後站在鏡子前轉圈問董冽好不好看。
“好看。”董冽笑著點頭。
超大號的衣櫃裏,一半男裝,一半女裝,女裝的那邊除了謹言自己原有的一些衣服之外,其他很多都是董冽為她精心準備的,各種場合的穿搭應有盡有。
“好看是好看,要是我腿再長一點就好了。”謹言有些不滿意。
“沒事,我的腿長就行了。”董冽摸摸謹言的頭,就在她麵前換好了衣裳。
其實謹言是很想睡一覺的,但是既然長輩說了要為她接風洗塵,她自然是不敢拒絕,況且這個長輩還是董冽的媽媽。
兩人一起下樓,董冽開車帶謹言向郊區駛去。
偏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已經睡過去的謹言,董冽眼裏盛滿了心疼,他故意將車開得很慢,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走了一個多小時,林嵐中途打過一次電話,董冽懷著對母親的歉意在手機屏幕亮了的那一刻將電話按掉。
車子停到董家的車庫,謹言還是沒有醒,董冽下了車,小心翼翼地將副駕駛那邊的車門打開,把謹言抱出了車。
感受到身體狀態的變化,謹言微微睜了睜眼,呢喃了一聲之後將頭埋進董冽的懷裏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董冽看著懷裏像隻小貓一樣的小女人,寵溺地笑笑,就那麼抱著謹言在董家一幹傭人的注視下徑自上了樓,把謹言放到他在董家的臥室。
謹言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做夢夢到梁思雨朝她猛撞過來,然後她就掉下了懸崖。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謹言喘著粗氣驚醒過來,窗外的天色有些發白,像是黎明。
旁邊橫過一條手臂勾住她的肩,“怎麼了?”
董冽的聲音帶著慵懶,很明顯是還沒睡醒。
謹言揉揉自己漲得發痛的腦袋,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啊?你不是說你媽媽要給我接風洗塵嗎?我怎麼就睡著了呢。”最後一句,她是在自責。
“沒事。”董冽將她拉下躺著,“昨晚我媽看你太累,也就沒忍心叫你起來。接風的事,等會兒再說吧,累的話再睡會兒。”
“嗯。”謹言應了一聲,窩進董冽的懷裏卻再也睡不著。
靜靜地一直躺著直到天亮,她才和董冽一起起床。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董家吃早餐,但謹言還是覺得很別扭。這一次別扭的原因不是因為董振濤對她一直沒好臉色,相反的,就是因為董振濤對她的態度大有轉變,她才膈應得吃不下飯。她都已經習慣了董振濤一貫的冷言冷語了。
忐忑不安地吃完早餐,謹言和董冽一起送南南上學。
看著謹言逃離一般的身影,董振濤輕輕歎了口氣,折身上樓進了書房。
林嵐早已經將手下調查到的證據呈現在董振濤麵前,五年前,是梁思雨找上了一個遠方表哥,托他雇了一群人,收買了阿霞,趁董家戒備不嚴時,將謹言迷暈關到地牢並逼她喝下了墮胎藥。
而董振濤也收到了來自於Alex的一封郵件,信中,Alex將謹言與自己的婚姻內幕坦誠告知,並且很有藝術地將謹言誇了一番。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很渴望親情,渴望兒孫福分。得知真相的董振濤終於覺得當初是自己太大意並且對謹言懷有偏見所以才沒有加強東南角別墅的防守。自己的孫子,終究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才沒有來到世上。
如今,董氏在兩個兒子的共同努力下蒸蒸日上,董振濤落得清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有所改觀,包括曾經一直堅持的門第之見。
董冽這個孩子,他終究是虧欠了他。還有謹言。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不想再管那麼多了。
董冽和謹言把南南送到校門口,南南同他們揮手道別,轉身向學校走去。
一隻腳剛跨進學校大門,南南又背著小書包跑了回來一把摟住謹言的腰,小聲喊了一句“媽媽”,然後便轉身紅著臉跑了。
謹言怔了怔,這還是她離開五年回來以後,南南第一次叫她“媽媽”,心裏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抑製不住地高興。
“這位美麗的小姐,看你這麼開心,這周五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場活動?”董冽像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張淺金色的邀請卡放到謹言手上。
他曾在心裏發誓,要為謹言舉辦一場屬於她的秀。原本是該在五年前就舉辦的,隻是後來謹言突然離開,他的設計圖也就塵封起來。
盛開。
謹言翻開卡片,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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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六點,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停在公寓樓下,司機上樓按響門鈴,謹言換上高跟鞋拿起包包出門,跟隨著司機上了車。
地點是在景瑞大酒店,並沒有像其他賓客一樣排著長長的隊伍順序入場,謹言一下車便有早已等候多時的侍者帶領她走了特殊通道,直接進入秀場後台。
看著來回穿梭忙碌的工作人員,還有一直叨叨個不停的化妝師,更誇張的是,還有一群赤著身體,身材姣好小巧的女人,謹言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模特不應該是身材纖細,胸部以下都是腿的大高個兒嗎?怎麼這些光著的人都跟她差不多高?而且身材好像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