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是叫你林江南還是董冽呢?”謹言偏過頭問他,“當初我還覺得‘江南’這個名字蠻特別的咧。”
“都可以。”他笑著揉揉她的發頂,然後手往下就勾住她的肩膀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喂喂喂,你幹嘛啦!”她伸手拍打著他,想要掙脫出來,可肩上的手卻越來越用力,死活不放開。掙不開,謹言便雙手環胸,開始閉目養神,任你狂風熱浪,我自巋然不動。
董冽無奈地看著她,小丫頭原先可不是這性子啊,現在這樣都不好玩了。可是心裏還是有一個疑問,猶豫半天,看謹言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他便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季堂……”
剛說出這個名字,謹言的眼便猛地睜開,有些惱怒地瞪著他:“能不跟我提他嗎?”
誰想他忽然正色道:“小謹言,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樣,我才好確定我的下一步作戰方案,他這樣想著。
謹言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如果不是有陳醫生的治療,她可能又會再愛季堂四年,可現在一切都已經雲開霧散,她隻覺得心累,也不想再聯係季堂了。
正想著,董冽的口袋裏傳來聲響,是之前謹言讓他幫忙拿著的手機。他把手機掏出遞給謹言:“你的電話,是季堂。”
“掛了吧。”她揉揉眉心,眉宇之間透著疲憊。如今記起了一切,季堂的好,季堂的壞,全都呈現在腦子裏,她一時也不知道要跟季堂說什麼。反正是絕對做不到像前段日子那樣與季堂無所顧忌的卿卿我我了。
剛說完,她又加了句:“就說我還在治療。”
董冽依言照做,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看來她還是忘不了季堂。不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有些動作已經越來越像他了。想到這裏,董冽又有些竊喜。
“董冽,”她頓了頓,暗自嘀咕了一聲,“怎麼這麼別扭呢?唉,算了算了。”
“嗯?怎麼了?”
“體檢做完了,我的複健計劃呢?”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躍躍欲試,“臥床這麼久,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正常走路奔跑,你不知道,每天要拄著拐杖才能站穩的滋味有多難受。”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且不說在國外那幾年,從小到大,都不知受了多少次傷,不過也幸好沒在身上留下過什麼疤痕。
此刻謹言的思想已經被轉移,她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是被董冽摟在懷裏的,董冽暗笑她迷糊,卻一板一眼地告訴她:“等明天我來看你,你跟著我鍛煉就好了。”
“嗯,董教練,那以後就拜托你了喲。”她調皮地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大概是之前的催眠有些費腦子,謹言哈欠一個連一個,最後迷迷糊糊地頭一偏就睡過去了,董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扶著謹言慢慢躺倒在床上,卻沒有將手臂收回來,依舊是讓她將他的胳膊枕在頸下。
小時候,程蘭總是給謹言買一些小毛絨玩具,她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抱著睡。睡夢中,她便也下意識地往旁邊探探,摸到一隻暖乎乎的,但卻不夠柔軟的“巨型抱枕”,小嘴撅起,她嫌棄地捏了捏,試試柔軟度,最後像隻八爪章魚一樣整個人扒在那隻“巨型抱枕”上。滿意地用臉蹭蹭,雖然有些硬,手感還是不錯的,有彈性!
董冽倒是很滿意自己的處境,原來被一隻“小章魚”抱著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他喜歡!她是側躺著緊緊將自己整個人都貼上了她,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柔軟。呼吸有些紊亂,他有些不淡定,他苦笑,這是自作孽啊,看來,美人在懷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看得見,摸得著,吃不到,唉。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拿開,再去撥她的腿,剛把她的腿提起來,枕在他胸前的人兒就不滿地皺眉,嘟囔著:“不要動。”
他放棄了,整個人僵著任由小丫頭箍著她,不停地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呼吸懷裏的馨香。這真是甜蜜的折磨。
沈卓犖回到醫院,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房內一片靜謐,她輕輕地推開門,招呼著身後提著大袋小袋的黑衣壯男放輕步子。
她微笑地看著床上那兩隻,不錯不錯,董老二就是厲害,這麼快就抱得美人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