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要分就要分的徹底一點,有些東西留著隻會徒添傷悲。”
“嗬嗬,說得真好!”雲裳從腰間掏出了獨孤翌送給她的那塊玉佩,長風卻道:“王爺說他送給你的這塊就不用還了,若哪日落魄了還可以拿去當鋪換些銀子,解一時之需。”
雲裳緊緊握著玉佩的手突然鬆開了,玉佩“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待雲裳俯下身去拾起玉佩之時原來玉佩已經摔成了兩塊。不偏不倚,從中摔斷。
相決絕,連玉佩也是!
雲裳苦澀的笑了笑,“這玉佩雖然摔碎了,但這是上好的古玉,應該也值不少錢吧。”
雲裳自言自語,死死的握緊了玉佩,玉佩摔斷的地方成了參差不齊,雲裳一用力那斷裂的地方就像一把刀子紮進了雲裳的手心,可雲裳絲毫沒有痛感,手中的力道有增無減,直到長風看到從手上手上流出的血,氣急,“你這是幹什麼?你以為這樣就能讓王爺回心轉意麼?”
雲裳掙脫了長風的手,“走吧!”
她一步步邁向門口,沒有回頭,沒有遲疑,她不想再問為什麼,也不想做最後的告別。
她隻知道那兩塊玉佩是在神女峰時她和獨孤翌相互交換的定情信物,還說過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永遠如玉色一般明亮永存。
無奈玉佩終究不夠堅硬,如他們之間的感情一般一碰就碎。
今夜踏出了將軍府,就是永別!
永不相見,永不思念!隻是真的能做得到麼?
果真如長風所言,一輛馬車等在府外,駕車的人是一個身著風國服裝的男人,在馬車之後還有一群風國穿著風國衣服的士兵。見雲裳出來,紛紛鬆了一口氣。
“參見皇後娘娘,請上車!”
馬夫跳下馬,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他稱雲裳為皇後,這是鳳魅辰曾昭告過天下的事,隻是雲裳一直都把這個當做是鳳魅辰開過的玩笑。
雲裳頓了頓,最後任由馬夫扶著她上了馬車,她掀開了車簾,將軍府三個鑲金大字在燈火下不停的跳動著,明燦燦的字,在這樣的夜色下顯得十分的清冷。
雲裳放下了車簾,長風朝馬夫做了一個手勢之後馬夫開始趕著馬車。
咕嚕嚕的車輪壓過空曠寧靜的大街,從雲裳的心頭碾過。雲裳握緊了手中的發簪,閉上了眼。
“一輪明月,一杯濁酒,一段前緣心難留,一縷清風,一片落紅,一生誓言人難守,花還在,人已去,物是人非事事休,山盟雖許,白首難求!”
最後一次雲裳唱起了這首歌,哀怨的低吟悠揚婉轉,聽的人如癡如醉,似一美人靜立於水中央,淚眼婆娑,輕輕吟唱。
歌聲在大街上久久回蕩,雲裳笑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這首歌為一人而寫,為一人而唱,可笑的是那人卻從沒有聽到過。
直到她把那隻銀釵狠狠的插入了心窩,臉上也始終帶著一抹淺笑。她不是尋短見,隻是不想忘記曾經愛過一個人,更不想那個人忘記,曾經有一個很愛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