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猜得出我做哪張畫的時候心情最糟糕嗎？”我問她。“我哪裏猜得出來。你直接告訴我吧！” “不告訴。”“我想知道你”她可能還有打完字，但是這句沒有打完的話，特別讓人心動。我說：“想知道我？知道我什麼？”“知道你經曆的一些心情，而我錯過了的。”她說。“那就猜呀，看猜不猜得中。”我又故意和她抬杠。“我最討厭猜謎語啦！我從小到大，都猜不中！”“萬一猜對了，有獎勵。”“不猜，我可不期待什麼獎勵。要麼你直接告訴我，要麼我就不問了。”“這個獎勵你會期待的。”“不猜。”她耍她的小性子。“什麼都沒有，是什麼？”因為她打字的時候，沒有加書名號，我一時半會以為她說“什麼都沒有”，是指我其實什麼獎勵都沒有。我回說：“你這人心理也太陰暗，淨把人往壞處想。”“這是很有家居氣氛的一幅哦，無論是色彩光線，還是整個布局，很溫暖很溫馨啊。但是，你卻把這副名字叫做《什麼都沒有》。我是業主，所以，難免自作多情的想，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名字，是不是與我有關係呢？嗬嗬！”“啊，你是指《什麼都沒有》這一幅啊！我還以為你說我其實什麼獎勵都沒有呢！嗬嗬！”“哈哈，原來你一直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呢！”“猜錯了。我問的是心情最糟糕的。做這副時候心情是有點糟糕，但不是最糟糕的。”我故意把她剛才的評價，作為猜測進行評斷。“《Z市的冬天》？”果然，她就往下猜了。我心裏得意了一下，笑她還是一個小女生。又覺得，能活著，同舒靜和一起這樣子有的沒的說著話，還真是無比確幸。“不是。”我很耐心，心情也很好。“這樣子，我肯定能猜到嘛，我全部猜一遍不就好了！就在我們剛才討論過的裏頭是吧？”“在裏邊。三次，你還有一次。”“嗬嗬，那你不早點說。”“再猜唄，那麼多話幹嘛？”我悠悠地說，等著看她下麵的反應。“我看了感覺最難受的還是《大房子》，因為讓我感覺很孤單，盡管它很明亮。”“嗯。不過，可惜，都不是。你果然不會猜謎語誒！告訴你，我做《香桂苑印象》的時候心情最糟糕。”“那你剛才怎麼說在我們討論的範圍內呢？”“我沒說啊！是你自己說的嘛！”“真討厭啊，你就是故意不讓我猜中的，好不給我獎品咯。”她戲嗔著說。“我覺得我要是說不在剛才討論過的裏邊，你就會一下子猜中了。嗬嗬！”“其實，我也未必猜中呢。因為，我對香桂苑的記憶還挺好的，而且這副叫《香桂苑印象》的作品，看上去還挺華麗的，沒有什麼憂傷啊！”“好啦，給你獎勵。獎勵就是把第一份設計裏的草稿也發給你。隻是草稿，最終沒有完成。因為我看了下，覺得做下去也不是我想要的，沒什麼意思。”“那就是說，我現在拿在手頭的，並不是你‘完成了’的作品咯？”“都沒有完成的。你現在拿到手裏所有的作品，都是沒有完成的。隻是，我想，還是現在送給你比較好。因為，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真正的完成。”“《香桂苑印象》是什麼時候做的？”她問。“挺早了。誰記得。”我淡淡地說。“哈，可是你記得那是心情最糟糕的時候啊！”她抓住不放。“是啊，確實很糟糕嘛。說糟糕其實是複雜，很亂。”“嗯。”“天，那時我多想你啊！是那種馬上就想要去Z市的想哦！後邊就在回想香桂苑時候的情景，做了這副作品。做出來以後，發現這比實際的香桂苑華麗多了，哈哈！”“哦，是嗎？可是你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舒靜和有點失落地說。“唉！單純的家夥。”“單純？”“有時很敏銳，有時候遲鈍得很。像我這樣的人，會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嗎？”“是啊，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有時候太單純了，有點傻呢！嗬嗬！”她並不介意地笑了笑。“就是去年年中的時候啊！”“去年年中，我不是回去C市做調查嗎？”“你是去年7月份回來的！這是我去年6月的作品。”“去年６月份？”“當時的日子太瘋狂了，我來不及欣喜若狂，來不及休息，來不及仔細思考，更來不及單獨呆一會。所以後來看那個《流水別墅》，才會那麼感動的。”她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說：“嗯，好在現在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是吧？”她一邊安慰，一邊想把話題轉移開來。“嗯，都過去了！”“嗯。那還有，這個臥室的色調我蠻喜歡的。我真很喜歡這個臥室。這個中性卡其的色調是我現在最喜歡的色調。它把所有的過於激烈的情緒都淡化了，很平和，同時也帶著一種對生活的肯定。以後，我以後就把自己臥室，做成這個樣子吧！”“嗬嗬，喜歡就好！”我笑了，接著說：“現在，我們來討論下這些東西的造價如何。”“好。這個很現實哦！”“這是牆麵軟包。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做過，所以我隻能估計這東西的造價，不能肯定。“嗯。”“每平方米的造價大概在400~500元之間，但成本應該在一兩百左右。”“嗬嗬，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設計師拿回扣了！”“這是竹木地板。竹木地板冬暖夏涼，施工工藝到位的話，不容易受潮發黴，比普通實木地板更耐腐蝕與蟲變，而且環保。市場上的高檔竹木地板一般采用楠竹製作，質地堅硬。價格在每平方米200~250之間。設計師20%的回扣被抽走的話，底價應該在每平方米150左右。這個是便宜的。”“嗯，你是說這種質地的造價便宜？還是２０％的回扣便宜？”“回扣。其實隻要是楠竹做的，而且質量保證的話，都硬。但因為木地板是一塊塊拚起來的，所以每塊木頭的厚度就是價錢和質量的關鍵了。它們分0.6厘米，0.8厘米和1.2厘米的厚度，越厚越貴。我剛剛說的是1.2厘米的。”“嗯。”“然後是這張床。”“怎麼樣呢？”“嗬嗬，普通的床架在家具裏邊，用常用的木材製作，烤漆工藝，一般在兩三千一架。這純屬搶錢，但床墊更貴。兩千一張床墊到兩萬一張床墊不等。“那張毯子也屬於奢侈品，你不是內行，根本看不出它的價錢，有十幾塊的，也有十幾萬的。“這道光是很貴的。因為我們的房子，剛剛住進去的時候，整個天花是平的，沒有縫隙。那沒有縫隙，怎麼會有一道光呢？說明在原來的天花下邊，多加了一塊水泥壓力擋板。在這塊水泥壓力擋板和原天花之間的縫隙裏藏著燈。你說貴不貴？”“啊，這個可是很細心了。難怪我說整個臥室的光線給人感覺那麼舒服呢！可是，燈壞了，換起來不是很麻煩嗎？”舒靜和插進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