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1 / 2)

“紅袖小姐剪得可真漂亮,要是夫人看到肯定會很高興的”惠姨一邊給泡茶一邊稱讚著紅袖的手藝。

紅袖的齊耳卷發遮住她本來就小的半張臉,使人無法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紅袖埋著頭無比認真地做著,剪刀在折風車用的紙上流暢的劃過。

媽媽已經有多久沒有和自己說過話了,更別說擁抱自己了,不是媽媽從來沒有抱過哪怕是一個笑臉都沒有給過自己“都是因為你”這是媽媽對自己說過的最多的話,“真可惜不是個男孩”“都是因為是個女孩老爺才會不回家的”這樣或那樣的話有時也會從一些聚會或下人的嘴裏聽到,雖然他們並不是當著紅袖的麵說的,可是那些話是長了翅膀的會飛來飛去。“要是我是個男孩子就好了”紅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話媽媽是不是就會經常抱抱我,親親我,每天陪著我玩遊戲,爸爸是不是也會每天回來問我今天都學了什麼,遇見了什麼?是不是隻要我是男孩子的話這些願望就都可以實現。

紅袖終於完成了風車,然後把風車放在嘴邊用力吹出風,風車刷的一下轉了起來。

紅袖拿著手裏的風車起身,看到桌子和地上的碎紙削就說“請把這些都收拾起來吧,如果風把他們吹走可就不好了”。“您就不用擔心了,我會馬上收拾不讓他們飛走的”。因為紅袖總是在報紙上看到一些小動物因為誤食動物導致死亡或是那裏的水域因為汙染而造成魚蝦死亡,或人類誤食了某些受汙染的東西而導致了重金屬超標的新聞,所以就時刻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隨手丟垃圾。

惠姨把紙屑收拾幹淨之後陪著紅袖去找劉玉賢。

“媽媽,媽媽”紅袖拿著風車來到媽媽的房間,打開門房間一片漆黑,“夫人還在睡覺,稍等一下”跟在紅袖身邊的惠姨讓紅袖停在門口怕因為房間太黑紅袖會碰到受傷,自己跑過去拉開窗簾,哎呀,黑暗中傳來摔倒後受驚的聲音。“什麼黏糊糊的?”惠姨一邊說一邊從地上起來去拉開厚重的窗簾,等打開之後陽光照進來,紅袖臉上一臉茫然,惠姨也嚇得叫出聲來,接著跑出去通知其他人,留下紅袖一個人站在那裏,“媽媽”女孩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嚇得說不出話來,母親虛弱地睜開眼睛,伴隨著眼淚,模糊地看著站在麵前拿著風車的紅袖,母親好像說了什麼,可是紅袖卻沒有聽清楚。母親的手腕上的血流暢的流到地麵上,流到紅袖的腳底下,從腳底開始浸到她的每一個細胞裏。“為什麼?”女孩全身都在顫抖緊緊地攥著那個本打算送給媽媽的風車。

葬禮在母親死後的第三天舉行,當天周寧海公司的所有員工還有合作夥伴都來參加,紅袖身穿莊重黑色的禮服站在母親的照片前低著頭向前來吊唁的人鞠躬。“聽說是割腕自殺,真可憐,真不值,都不想想當初還不都是靠老婆的關係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因為老公在外麵有了女人,還給生了一個兒子,說的也是,雖然男女平等但是這麼大的家產還是希望留在自己家裏”這種話斷斷續續地從來參加葬禮的人群中傳到站在大家看不到的位置的低著頭的紅袖耳朵裏。

“給你”。紅袖抬起來一直低著並且被劉海擋住的眼睛,她看著麵前的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穿著西裝文質彬彬男孩,眼睛裏的光完全沒有和那些大人一樣的地方,他正在伸著手遞給紅袖手帕。紅袖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男孩,臉上露出冷笑,好像在說這種可憐我根本就不需要。然後轉身離開。

“紅袖,快來打招呼”周寧海在劉玉賢死後的一個月把柳月紅和她的一雙兒女帶了回來。紅袖站在樓梯口,惡狠狠地看著周寧海。見紅袖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柳月紅是個會看眼色的人,看到周寧海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之後,迅速麵帶微笑地主動走到紅袖的麵前,彎下腰:“你就是紅袖長得真是可愛”。柳月紅伸出手去摸紅袖的臉卻被紅袖用手甩開,柳月紅被眼前看似弱不禁風的大小姐的舉動嚇了一跳,等緩過來之後臉上又帶著微笑聲音有些不知所措說“你以後可以叫我阿姨,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紅袖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下所有人然後轉身,上了樓。

“紅袖”周寧海不滿地喊著紅袖的名字好像是為了給自己找回尊嚴,紅袖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看到女兒如此不給自己麵子,本來想要衝過去把紅袖拽過來教訓一番。“算了,她還不太習慣,以後我們相處多了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柳月紅安慰著周寧海。這時,柳月紅用手偷偷地戳了一下晴晴然後使了一個眼色,晴晴抬頭看著爸爸問“爸爸你不是說給我準備了禮物嗎?”。聽到女兒的問話周寧海的語氣一下子溫柔了起來,說:“差點忘了,走爸爸帶你去看禮物”周寧海抱起晴晴往二樓走去,柳月紅牽著小兒子的手緊緊地跟在後麵。周寧海把他們帶到特地給晴晴準備的房間,打開門大家驚呆了,房間裏的所有物品都被鮮豔的粉紅色裝扮著,還有各種各樣的芭比娃娃,簡直就是童話裏的公主所住的城堡。“喜歡嗎?”周寧海問。晴晴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呆了。“你一定費了很多心思,辛苦你了”柳月紅一臉開心地模樣說。“這真的是我的嗎?就像公主一樣”晴晴確認著。“真的,因為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呀”周寧海搓著晴晴的小臉。“那我可以請小朋友來參觀我的粉紅色的城堡嗎”晴晴問。“當然可以,隻要我的小公主喜歡做什麼都可以”周寧海開心的說。“你這樣會把他寵壞的”站在一旁的柳月紅說。“沒辦法,誰讓她是我的女兒”周寧海說。笑聲從窗戶飛出去傳到緊挨著的紅袖的房間,與晴晴的房間不同紅袖的房間用的是莊重嚴肅的家具裝飾著。盡管是炎熱的夏季,房間裏依舊讓人覺得寒風刺骨。紅袖麵無表情地站在窗口聽著那刺耳的笑聲,然後狠狠滴拉住了窗簾,使任何一縷陽光都無法照進來,本來厚厚的劉海擋住紅袖的半張臉已經無法讓人看清紅袖臉上此時的表情,此時更加的讓人難以想象。黑色籠罩住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