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豔一臉正色道:“既然這人皮帕被宵小偷走,藏於此處,誰尋到的自然是誰的?難道,魯大人還有其他說法?”
魯南朝看向蔣青晨,道:“若青晨沒有疑義,我又哪裏會其他說法?”
他用眼神示意蔣青晨說話。不知為何,他是不希望人皮帕落在劉詩豔手。心,隱隱覺得不安。
蔣青晨卻十分幹脆地收起“三界”,道:“無話。”
轉身,十分利索地走了。
魯南朝望著蔣青晨的背影傻眼了。這……這都是他娘地什麼事兒啊?你丫地大動幹戈,砸了他的屋子和大堂,不是為了找到人皮帕子嗎?
為何見到人皮帕後,卻如此雲淡風輕地轉身離開?你找人皮帕子是假,想來砸場子是真吧?
魯南朝覺得自己不能再忍,於是衝著躲在暗處的衙役們喊道:“看什麼看?趕快滾出來,收拾幹淨了!”
衙役們見魯大人發火,立刻蜂擁而至,收拾起縣衙大堂。隻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收拾什麼才好。這一件件物品碎得絕對有水平,想粘都粘不回去。不得已,衙役們在柳大柱的帶領下,將所有碎的東西都抬出去扔了。結果,整個縣衙大堂空了。
魯南朝望著空空如也的縣衙大堂,心怒不可遏,卻還是強笑道:“不錯,又可以換新的了。”
劉詩豔莞爾一笑,走出了縣衙大堂。她對尾隨自己出來的斯雲韶道:“小韶兒,幹得不錯,獎勵一塊糖哦。”
斯雲韶顯然被氣到了。他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結果一腳踩在了碎裂的木棍,身子向前撲去。他努力控製平衡,想要站穩身子,卻一頭撞在了魯南朝的身,痛得魯南朝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咬著後槽牙道:“你是要謀殺本官嗎?”
劉詩豔心情明媚地笑道:“他這是在投懷送抱。”
在魯南朝和斯雲韶的橫眉冷對,縣衙大堂裏突然砰地一聲巨響。
緊接著,聽柳大柱聲嘶力竭地喊道:“大梁!塌啦!”
夜晚來臨之時,劉詩豔正對鏡梳妝,準備去探望一下唐雲起,卻聽見門被敲響,緊接著,魯南朝自然而然地推門而出。
他抱著枕頭,笑吟吟地走到劉詩豔麵前,道:“屋子被青晨那廝毀了,今晚和你擠一擠吧。”
劉詩豔一邊梳理著長發,一邊攬鏡自照,淡淡道:“魯大人,哪隻眼睛看出我會和你擠一擠?”還當你是當初的光腚小胖墩嗎?
魯南朝厚顏無恥地笑道:“晚,看不清那些,全憑心靈感應。”
劉詩豔放下木梳,感慨道:“魯大人呐,你這厚顏無恥的樣子,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魯南朝好脾氣地笑著,一步步走至劉詩豔麵前:“這青柳縣一方水土,竟是地痞無賴之流,我若沒個厚實一點的臉皮,早被羞愧得無地自容。
此地,原本是草寇橫行之所,你現在看見的平頭百姓,沒準兒在幾年前,還是一條占山為王的綠林悍匪。我若不狠,地位不穩。
這青柳縣,也我這樣的人物,才能撐得起來。”伸手,捏起劉詩豔的下巴,曖昧低語道,“你說,是不是呢,阿豔?”
劉詩豔勾唇一笑,揚手在魯南朝的臉摸了一把,道:“相信我,你能撐起一座青樓。”用力一掐!嗯,手感不錯。
魯南朝痛得呲牙咧嘴,一邊用手揉著臉蛋,樂不可支地讚道:“與阿豔聊天,甚是開心。”
劉詩豔挑眉道:“拿你尋開心,我也甚是滿意。”
魯南朝低頭,深情款款地望著劉詩豔的眼睛,道:“若能博得紅顏一笑,被你奚落又何防?”將枕頭拋到床,垂眸看向劉詩豔,“阿豔,我們寢吧。”
劉詩豔伸出右手抵在魯南朝的胸前:“大人若缺睡覺的地方,我想斯雲韶會很樂意奉賢出自己的半張床。”這話,說得劉詩豔自己都覺得違心。
魯南朝一本正經地逗樂道:“本官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哪裏會缺個睡覺的地方?不過是……”垂眸看向劉詩豔,睫毛輕顫,眸含情,眼似乎泛起萬千柔絲,將劉詩豔輕柔地纏進心裏,“我見阿豔多嫵媚,阿豔見我應如是。”
魯南朝的情話不同凡響,致使劉詩豔的心微微地顫抖一下,泛起不正常的漣漪。她素來心狠,對別人如此,對自己更甚。她明白自己苦等百年是為了什麼,又怎會在此栽跟頭?她收斂心神,詭異地一笑,道:“魯南朝,你應知道,在猴子眼裏,人是最嫵媚多情的。然,在人眼裏,那猴子又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