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龍抬眸望向劉詩豔,抱了抱拳,眸光閃了閃,忍著笑,道:“有勞了。”
劉詩豔剛要張嘴,斯韻韶卻道:“有先有後,到我了。”
唐雲龍挑釁道:“你個瞎子還能知道到你了?”
斯韻韶冷冷道:“瞎子殺人也是會數人頭的。”
劉詩豔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好!按照我家小韶兒的要求,咱們順著這個方向,本大人附贈你們每人詩一首!”
“嘶……”眾人覺得有些冷了。如此熱情豪邁的劉詩豔,不多見啊。為何,心在膽顫有了一種長草的感覺,隱隱的……透著期待。
斯韻韶將那雙無焦距的眸子對準劉詩豔,靜靜等著。那表情、那姿容、那模樣,都是一等一的令人驚豔,偏生穿著那麼一件長袍,令人不忍直視啊。
劉詩豔托腮想了想,道:“一寸光陰冷冰冰,寸金滿買是眼睛。吾家有子初長成,氣死老娘最開心!”
“砰……”斯韻韶一拳頭垂在幾,雖沒用內力,卻還是震得酒碗直蹦躂。
劉詩豔擺手笑道:“太形象了,你發怒了?哎呦呦,你要學得可多了,重之重是忍氣的功夫。你看看人家魯大人,氣成都顫抖了,還能笑得如沐春風。這叫什麼?”
魯南朝把玩這酒碗,挑眉道:“叫什麼?”
劉詩豔神秘兮兮地小聲道:“不能說,說了你也會拍桌子的。”
魯南朝氣結啊。
斯韻韶垂眸,仰頭幹掉碗酒。
劉詩豔舉杯:“同飲!”
眾人舉杯同飲。
錢子根對跪坐在他身後等待吩咐的閆紫蘇道:“再去取五壇。”
閆紫蘇小聲應道:“諾。”
蔣青晨抬眸,望向劉詩豔,眸光閃動,隱隱透著一絲渴望。蔣青晨的黑眼珠常人大一些,打眼一看跟兩顆葡萄粒似的,煞是好看。
他眼含渴望地望著一名女子,怕是誰都不忍心拒絕他,或者說,欺負他、侮辱他。然,劉詩豔是誰?
那是最毒舌的女子,她才不管你是美是醜是狠辣是多情,她的詩如同她本人一樣,詼諧透著尖酸;惡毒卻含著一絲溫暖。
劉詩豔瞥了蔣青晨一眼,直接張嘴來:“我花開罷百花殺,實屬人間一二傻。衣袂飄飄青絲柔,缺心眼子不知愁。”
“噗嗤……”魯南朝噴了,拍幾笑得直打挺。
蔣青晨的唇角抽了抽,舉起碗,一飲而盡。那動作,簡直可以稱之為悲壯!
眾人笑得不行,紛紛舉碗痛飲。這詩令人痛快,怎能不痛飲幾杯,配合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劉詩豔為眾人倒酒後,抓起“豬爪”,塞進自己嘴裏一口咬下。
斯韻韶:“唔……”
劉詩豔瞪了瞪眼睛,丟開斯韻韶的手,嘟囔道:“憑地沒味!”
轉頭,看向錢子根。
錢子根覺得好笑啊。這人醉得連人手和豬爪都分不清了,還記得自己這茬呢。他開口道:“不做無妨。”
劉詩豔邪肆地一笑,道:“怎麼,怕了?”
錢子根做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直接來狠的。
劉詩豔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尖,道:“有些用腦過度。容我想想。”放下手,眼睛一亮,道,“剝衣剝褲為剝皮。摸手摸肉為骨迷。子根一笑魂兒掉,抱個骷髏好睡覺。”
錢子根也不在意劉詩豔當眾掀開他的那些私密,撫掌道:“好!好一個抱著骷髏好睡覺。”舉起碗,一飲而盡。
劉詩豔舉起碗,感慨道:“如此滿腹經綸,舍我其誰?哎……才女注定是孤獨終老、鬱鬱而終啊……”
最後那聲阿,簡直是繞梁三日的調調兒。
斯韻韶哼了聲,道:“你和才女不沾邊。”
劉詩豔一巴掌拍在斯韻韶的後腦勺,喝道:“胡說!”
斯韻韶的帽子被打飛,被唐雲龍伸手接住,打趣道:“這帽子還真是隻適合斯公子。”
揚手,又扔了回去。
劉詩豔伸手接住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
斯韻韶真想扯過劉詩豔一頓揍,卻又深知不能如此行事。劉詩豔醉了還好說,若醒來後追究起來,他……恐有不敵。斯韻韶扭開頭,決定不再搭理她這個不著調的磨人精。
劉詩豔的臉紅撲撲的,望向唐雲龍,突然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之態,看得眾人瞠目結舌。個人心滋味,隻怕隻有自己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