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人正在尋歡作樂,突然聽見一聲巨響,都嚇得不輕。
女子們花容失色,紛紛做鳥獸散。
那四十歲下的男子,正是魯南朝的峰方秀文。他誤以為自家母老虎來捉人,竟嚇得一頭鑽進幾下。
隻可惜,他那肚子太圓,屁股太大,竟隻探進去一個頭,剩下部分都露在了外麵。看起來既華麗又可笑。
魯南朝是萬萬沒想到劉詩豔會找到這裏來,乍見之下,他竟然也慌了!揚起袖子,遮著臉,扭頭要開溜。那動作,十分敏捷,跟一條油滑的泥鰍似的。
劉詩豔冷笑一聲,道:“魯大人,不知屬下這剛猛之踹,可有將士百死身不屈的氣魄?能不能得大人一聲善哉?”
魯南朝的屁股剛從席子抬起來,又落了回去。他頭疼地沉吟片刻,放下袖子,笑吟吟地望向劉詩豔,本想說兩句軟和話,卻在看清楚她身後跟來的眾人後,改了心思,挑眉道:“劉護衛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本官出來應酬,你作何喊打喊殺?實在有失護衛的本分。”轉而衝著蔣青晨點了點頭,“青晨,又見了。”
蔣青晨回禮道:“叨擾了。”
方秀文聽身後的聲音不是自家母老虎,臉色一陣漲紅,將頭從幾下拔出來,厲聲喝道:“大膽!竟敢叨擾本官取樂?你……”
一回頭,看見眾人那風格迥異的絕色姿容,瞬間沒了脾氣,一顆怒不可遏之心,瞬間變得柔情萬千。心不禁暗自叫道:呀呀呀,好多個絕色美人啊!
方秀文雖然懼內,卻是個渾冷不忌的主兒。他看看劉詩豔,看看蔣青晨,又看看斯韻韶以及錢子根,整個人好像吃了靈丹妙藥,差點兒飛身成仙了。
他此番前來,是為了得到山魈腹的天珠。雖也想過要自用,但若能將其獻給天家,自己的高官厚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到時候,如花美眷、紅顏知己、潑天的富貴,豈不是都是自己的?想想覺得心裏美得不要不要的。
劉詩豔也不搭理方秀文的犬吠,徑直走到魯南朝麵前,彎腰,盯著他的眼睛,道:“屬下這可是來貼身保護大人的,哪裏失了本分?”
魯南朝見過劉詩豔的流氓樣、無恥樣、戲謔樣、調笑樣、深情樣、神傷樣、受傷樣,無聊樣、卻偏偏沒見過她不怒而威的樣子,這一個照麵,還真令魯南朝有些發怵,心肝脾肺腎地都跟著擰把了起來,有些……膽怯呢。
他想幹笑兩聲,卻又不想丟臉失了場子,畢竟……那些看熱鬧的人,可都不是好相處的。
思及此,魯南朝伸手捏住劉詩豔的下巴,調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那你代替那尤物,陪本官喝酒吧。”
劉詩豔勾唇一笑,朗聲道:“好啊。”轉身,在魯南朝身邊坐下,招呼眾人道,“這日不如撞日。今晚,區區借花獻佛,宴請眾位。深夜折騰得大家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
捏過魯南朝手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手掌一翻,酒杯口衝下,滴酒不剩。
眾美男子一見這場麵,知道劉詩豔是要發飆了,於是十分捧場,悉數落坐,等著看熱鬧。
劉詩豔將酒杯往幾一放,豪氣道:“滿!”
姑娘們都嚇跑了,這是讓誰滿呢?
但見,魯南朝勾唇一笑,十分乖覺地拿起酒壺,親自為劉詩豔斟滿杯酒,自嘲道:“這是什麼時候欠下你的?”
竟將他當成了伺候酒水的小童。
劉詩豔舉起酒杯,笑道:“我從不讓人欠我,無論是情,還是銀兩,最喜兩清。”
今晚為了他這麼折騰,他理當賠罪。
劉詩豔的話聽在魯南朝耳朵裏,有些不是滋味了。
魯南朝暗道,這是怎的,想和自己兩清?既然招惹了自己,哪裏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當即……一挺胸膛……表情柔軟了下來,用胳膊輕輕蹭著劉詩豔的腰身,小聲嘀咕道:“事出有因。”
潘太守見此,瞪圓了眼睛,指著魯南朝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是個懼內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爆料了一些東西,忙將話鋒一轉,“我輩人,乃國之棟梁,哪能與女子一般計較。”
劉詩豔看都不看潘太守,隻問閆紫蘇:“你家都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酒菜?”
閆紫蘇笑道:“蘇兒這裏酒水琳琅,美食滿目,不知姑娘想要點些什麼?”
劉詩豔沉吟道:“三十年以下的酒,寡淡無味,哪怕辛辣,也無回香。酒,自然要陳釀。至於菜嘛,隨便來一些拿手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