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詩豔不負眾望地道:“你那匹馬,叫……‘唐雲不喜’,最為合適。”
斯韻韶的胸膛震動,笑彎了唇角。
唐雲龍眯起了眼睛,突然策馬靠近劉詩豔。他有種衝動,想要將這個肆意妄為的女子攬進懷裏,用力……揉搓!
不想,身後馬蹄聲響起,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劉詩豔和唐雲龍的間穿過,驚起了一陣風。
這是挑釁,赤*裸的挑釁!
唐雲龍眸子一眯,大喝一聲“駕”,策馬狂追出去。
一黑一白兩騎,你追我趕,動若奔雷,竟不相伯仲。
劉詩豔用後肘懟了懟斯韻韶的胸口,道:“你看他們這樣,般配嗎?”
斯韻韶冷冷道:“看不見。”
劉詩豔恨聲道:“活該!”
斯韻韶的身子一僵,周圍的空氣又冷了幾分。
劉詩豔嘟囔道:“怎不知你竟如此沒用?那眼睛,是誰傷的?”她的人,也敢下手去傷,簡直是……不想輪回了!
斯韻韶的身子回軟,周圍的冷空氣又回升了幾分。
劉詩豔罵道:“悶葫蘆!”
斯韻韶嗤道:“誰像你,八婆!”
劉詩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敢置信:“我,八婆?”
斯韻韶點頭:“對,你,八婆。”
劉詩豔眯了眯眼睛,惡狠狠地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聽響?”
斯韻韶淡淡道:“有何不信?你又不是沒做過。”
劉詩豔想到過往,突然沒了脾氣。她一撇嘴,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我現在可是十分麵慈心善的。”
柳大柱氣喘籲籲地追了來,喊道:“等等……等等我……”
劉詩豔詫異道:“也沒讓你跟著跑,怎麼累成這樣?你這是在替馬喊累吧?”
柳大柱癟了一下,努力吸了吸鼓出來的大肚子,尷尬地笑了笑,道:“劉姑娘,依你看,魯大人可是被人劫去了?”東看看,西看看,小聲道,“依姑娘看,那蔣公子和唐雲龍,可有嫌疑?”
劉詩豔摸了摸下巴,道:“有嫌疑,但……不是。”
柳大柱驚道:“怎麼不是?”
劉詩豔反問:“為何要是?”
柳大柱磕巴道:“他……他們……蔣公子去而複返,有古怪;唐雲龍更不用說了,他與大人有仇。”
劉詩豔笑道:“他們既然能跟出來,說明魯南朝不在他們那兒。這不,都好呢嗎?人的好心隻因未知的事情引起。”
柳大柱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劉詩豔道:“到了。”
柳大柱驚訝道:“劉姑娘來賭場做什麼?”
劉詩豔道:“牛鬼蛇神,各有各的路。錢子根在青柳縣,是地頭蛇。有些事,你不知、我不知,許他知道。”
柳大柱覺得有理,用力點了點頭,跳下馬,要去拍門。可這手抬起來後,卻沒拍下去。他轉頭,一臉糾結之色:“劉姑娘,咱家大人可從沒善待過錢子根,這找他幫忙,怕是不行。他不幫倒忙不錯了。”
劉詩豔隻給出兩個字:“敲門。”
柳大柱無法,隻要硬著頭皮去敲門。
咚咚咚的聲音,在夜裏聽起來格外清晰,像用鼓槌敲在心,讓人莫名心慌。
門房打開門,探頭不耐煩地嚷嚷道:“誰啊?這都宵禁了,要賭明天再來!”
柳大柱轉頭看劉詩豔,等她說話。他怕自己嘴笨,把事搞砸了。
劉詩豔道:“把錢子根叫出來,說劉詩豔找他。”
門房不悅道:“你個娘們家家的,說找我家爺……啊!”
斯韻韶一鞭子抽過去,將門房抽了一個跟頭,一屁股跌坐到地,一摸腦袋,出血了。他尖聲叫道:“來人啊!來人啊!殺人啦!”
錢子根正在洗漱,聽了這身吼,直起腰,臉的水珠沿著瓷白的肌膚滑落,竟性是三分靡麗七分驚豔。
他不緊不慢地拿過帕子,仔仔細細地擦幹淨臉的水珠,又塗抹了一些味道清淡的香脂,這才穿外袍,走出去。
門外,一幹打手手持棍棒,將劉詩豔等人圍在其,卻並沒有動手。他們倒不是怕劉詩豔,畢竟還不知道劉詩豔是何許人也,他們是顧忌柳大柱,這畢竟這是衙役頭,不好輕易得罪,舉棍打。
僵持,蔣青晨和唐雲龍策馬回到劉詩豔身邊。
唐雲龍仰頭大笑,讚了聲:“痛快!”
蔣青晨額頭隱約見汗,麵染紅潮,唇瓣微張,猶如天界裏的牡丹綻放,當真是我花開罷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