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要挽袖子。
“嘶……”劉詩豔覺得後脖子冒涼風。
蔣青晨怎麼突然變成這幅調調兒?好……怪異啊。不,也不能說怪異,是……哎呀,怎麼說的,好像他的身體裏住著兩個人。
一個成熟的花道長,一個頑劣的孩童,結果,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花道長消失了,頑童出現了。
這種症狀,以前不明顯,卻也露出了端倪。
每次蔣青晨叫劉詩豔姐姐,都他娘地沒有好事兒!
果不其然。
蔣青晨見劉詩豔不動,突然開始使壞。一腳踹在劉詩豔的馬屁股。斯韻韶看不見,馬兒卻躁動起來,跺著蹄子踢向唐雲龍。
唐雲龍一拳頭打在馬脖子。
馬死。
斯韻韶抱著劉詩豔飛起,落在地上。
所有人,一同看向蔣青晨。
劉詩豔咬牙道:“蔣青晨?”
蔣青晨縮了一下脖子,轉頭看向其他方向,卻又慢慢轉回頭,會劉詩豔抱了抱拳,沉聲道:“驚擾了劉姑娘,見諒。”
呃……
劉詩豔覺得,她這顆聰慧的頭腦,有些跟不蔣青晨的變臉速度了。
蔣青晨目光誠摯地邀請道:“不如,共乘一騎?”
劉詩豔突然邪笑道:“蔣青晨,我和你還沒有熟到共乘一騎吧?”
蔣青晨微微垂眸,道:“也不算不熟。”
劉詩豔瞥了蔣青晨一眼,沒再說話,轉頭看向唐雲龍,攤開雙手道:“怎麼辦?你把我的馬,打死了。”
唐雲龍雙手抱胸,一揚下巴,反問:“你說怎麼辦?”
劉詩豔:“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打死我的馬,肉償好了。”
眼神在唐雲龍的身放肆地一掃,順帶在某個位置停留了片刻。
實話,劉詩豔那眼神,輕挑得不像樣,好像在打量一個小倌。
唐雲龍發現,劉詩豔還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剛才,他那樣打量她,現在,她加倍打量回來。得,這回還真是遇見硬茬了。
你踢她,她跑;你打她,她加倍打回來;你罵她,人家完全不當回事兒。
唐雲龍覺得,哭笑不得啊!
柳大柱急得滿頭大汗,跺腳道:“劉護衛啊,劉護衛,大人呐……咱得找大人……”
劉詩豔點了點頭,對唐雲龍道:“給我一匹馬。”
唐雲龍知道劉詩豔有事,便不耽擱,直接打了個響指。
無涯牽出一匹馬,送到劉詩豔身邊。
劉詩豔拍了拍馬,說了聲:“湊合用吧。”飛身馬後,又喊了聲,“斯韻韶。”
斯韻韶飛身坐到馬背,接過了劉詩豔手的韁繩。
唐雲龍道:“這走?”問過這話,他鬱悶了。幹嘛問這個?!
劉詩豔眯了眯眼睛,垂眸看向唐雲龍,輕挑道:“對,這走。知道你舍不得,卻也不能久留。”
斯韻韶不悅地收緊手臂,劉詩豔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
這回,輪到斯韻韶不自然了。某些躁動,悄然而起。
唐雲龍眸光不善,聲音低沉,道:“你哪裏看出我不舍?深夜叫唐某出來,為了換一匹馬?”唐雲龍明知她在尋魯南朝,卻刻意不放行,竟閑聊了。這人,也是夠壞的。
劉詩豔信誓旦旦道:“怎麼是為了換一匹馬?你的馬,便是我的馬,還有特意來換嗎?我尋你,自然是因為有件曆史性的大事要與你共享!”抬手指了指天的月亮,“喏,今晚的月亮極圓,你抬頭看看。過了今晚,此月不再有。”
唐雲龍一手拍向門板,將麵留下一個深深的手印,冷聲喝道:“放肆!”
劉詩豔勾唇一笑,輕挑道:“放肆的你還沒見過呢。別眼界那麼底,把那兩個字吞回去,留著日後再用,豈不顯得你還有幾分深度?”
斯韻韶勾起唇角,笑了。劉詩豔總歸是劉詩豔,算心悅一個人,也不會任其傷害自己。這樣的女子很自私,卻……令人心安。
柳大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這是來找魯大人的,還是……來打情罵俏的?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兒呢。
蔣青晨掃了劉詩豔一眼,沒做聲。
唐雲龍眸光深沉,泛起殺意,伸手往身後一探。
劉詩豔嗤笑一聲,道:“又要拔刀相向啊?你可真沒新意,整來整去那點兒套路,俗得狠。”笑容一收,正色道,“我今晚來,是告訴你,我想你了,隨時會來看你。厭你了,會隨時來找茬打架。恨你了,你洗幹淨脖子等著好了。”
唐雲龍僵著嘴角,眸光沉沉,豎起兩根手指頭:“兩遍,此話你說過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