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冷著臉,瞪著那些衙役們。
衙役們心道:看來這些禮物是賄賂給自家大人的。瞧大人的臉色知道,此事絕不能外傳。幹衙役這個活計,還得學會閉嘴巴得長壽哦。
魯南朝見劉詩豔問都不問這些東西是誰送的,便誤以為她心有數,於是一顆心都快被氣炸了!他怕自己失了冷靜,做出無法挽回之事,便一甩衣袍,去了縣衙大牢。有些不肯招供的犯人,看來是需要他親自審問一二了。
魯南朝心情不好,也沒帶任何人,一個人氣呼呼地出了內院。
劉詩豔回屋抓起三錠金元寶,扔給了柳大柱,道:“去給斯韻韶買兩套換洗的衣物,剩下的錢,請兄弟們樂嗬一下。”
這……這可是金子啊!
柳大柱激動了,衙役們沸騰了。雖說跟著魯大人也不錯,但魯南朝可從未像劉詩豔這般大方過。
眾人千恩萬謝地退出了劉詩豔的屋子,望著陽光,感覺一陣眩暈啊。賞銀來得太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咧。
有那見機快的衙役,湊到柳大柱身邊,道:“頭啊,劉姑娘讓咱們給斯公子買換洗的衣服,可這正值班呢,怎麼出去啊?”
柳大柱沉吟片刻,一臉正色道:“等會兒出去尋街的時候,順手買了吧。都是自己人,能照顧的要盡量照顧一下。”
衙役嘿嘿笑道:“好咧,聽頭的!”
柳大柱摸著金子,心裏發熱,禁不住感慨道:“劉姑娘看著不著調,但這出手卻憑地大方。對咱兄弟是真不錯。”
衙役湊趣道:“可不,連拿鞭子抽她的斯公子,她都心幫襯。衝著這份性情,配咱家大人,那也是妥妥的。”
柳大柱一想到自己辦的傻事,立刻又變得蔫頭耷腦,輕歎一聲,道:“哎,我還得戴罪立功啊。”
眾衙役嘿嘿對笑,深感有趣。
眾人分頭開忙,柳大柱才驚覺,自家大人不見了!他轉了一個圈,到馬廄裏查看一番,發現裏麵少了一匹馬,這才將心放回到肚子裏。看來,大人是心頭不爽,出去散心了。這樣也好。悄悄氣兒,也不拿自己開刀了。
宋珠蓮見眾人都在忙,便扯了一塊小抹布,一路擦到了魯南朝的房裏。
劉詩豔拿眼一掃,心頭大樂啊!
敢情這宋珠蓮不是要巴結斯韻韶,其目標竟是魯南朝呀。她是何目的呢?若是想要*,直接衝著魯南朝施展便可,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想然,如此鬼祟,應該是為了財。魯南朝那小氣的家夥,能有什麼財外漏?若她猜得不錯,宋珠蓮也是奔著人皮帕子來的。魯南朝得到人皮帕子雖是秘密,但自己說知,此事至少有六個人知道。魯南朝、錢子根、燕歸、楊青青、蔣青晨,以及自己。
一個人守著的是秘密,兩個人卻是閑聊,三個人便是笑話。雖說這六個人都不像是長舌婦,但世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人最善於捕風捉影,更何況還是事實?
不過,還真是瞌睡送枕頭。
劉詩豔不要光明正大的去魯南朝的屋子裏搜,但不代表她不能光正正大地去捉小偷。
劉詩豔倚靠在門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之後,張開兩條腿,怪模怪樣地向著魯南朝的房裏走去。
尚未走進,聽見裏麵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哭嚎聲。
劉詩豔微愣,伸手推開房門,看見汪廚娘正揮舞著有力的胖手,一下下拍打在宋珠蓮的身。宋珠蓮眼淚鼻涕齊流,一張好好兒的美人臉變得十分惡心。那汪廚娘口還罵道:“你個騷蹄子!我讓你偷偷摸進大人的房!我讓你下賤!我……”
抬頭,看見劉詩豔,以及她怪異的站致,一張臉尷尬地一笑,隨即變得和藹和親,鬆開宋珠蓮,對劉詩豔道,“劉……劉姑娘啊?你……你去歇著吧。這騷蹄子想要鑽大人的房,太不成體統,你放心,奴會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不讓她興風作浪!”
劉詩豔心疑惑,不明白汪廚娘為何對自己如此親厚?實在太過怪異。
汪廚娘見劉詩豔不獻媚,越發覺得這是好人家的姑娘,且武藝高強,非常人可。
她心歡喜,像拎小雞似的,一把扯過宋珠蓮,喝道:“讓你再沒臉沒皮!大人那樣的人物,也是你個小浪蹄子能肖想的?”
宋珠蓮:“我沒……”
汪廚娘一巴掌拍過去,喝道:“你是奴!什麼我?要稱奴!”
宋珠蓮被打怕了,瑟縮道:“奴……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