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道風度翩翩地望向劉詩豔,道:“劉姑娘,你我緣分不淺,今日又見了。”
劉詩豔眯了眯眼,笑道:“許道長當了新郎官後,風采果然更勝昨日。”
許老道的笑容僵在臉,眼劃過一絲厭惡之色,卻隨即笑道:“世事浮華,對道家人而言,皆是過眼煙雲,不過表象二字而已。”
劉詩豔敬佩道:“道長果然是高人!那汪瞎婆如此醜陋,卻能得道長真心相待,結為恩愛夫妻,想必正是因為道長不在乎表現二字。佩服,實在是佩服。”
許老道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笑容越發柔和起來,道:“不但當姑娘的讚。姑娘骨骼獨特,容顏清,定是有大造化之人。”眉頭微皺,“隻可惜……”
劉詩豔立刻追問道:“可惜什麼?”
許老道輕歎一聲,道:“道家講究自然。大千世界,你我既能相遇,自是造化使然。這便與你掐算一番。”伸出手,掐指一算,沉吟片刻,麵露驚訝之色,道,“姑娘,你有大劫!此處不是說話處,不如我們到貧道的落腳處一談?”
劉詩豔顯得有些猶豫,最後卻是點頭道:“那叨擾道長了。”
許老道引領著劉詩豔走向一家雖然臨街,卻較為僻靜的院落。
老道的宅院裏,屋舍不多,院子不大,卻處處綠意盎然,透著一股子舒適愜意,令人十分精神愉悅。
劉詩豔探頭環顧一圈後,問:“這是許道長的新居嗎?怎麼不見汪瞎婆?”
許老道笑容可掬道:“這是貧道在青柳縣的落腳之地,亦是清修之所,不便讓女眷前來。”
劉詩豔一臉歉意:“呀,這樣啊,那我來這裏豈不是不合適?我還是告辭吧。”說著,要往外走。
許老道的臉色微變,張口道:“劉姑娘,你是江湖兒女,不應如此拘泥小節。”
劉詩豔腳步打了個圈,又轉了回來,點頭笑道:“道長說得在理。”
許老道撫須點頭:“孺子可教也。請”
許老道繼續帶路,沒有將人直接往屋裏推,而是將人帶到涼亭,坐下。
清風送爽,小院風景宜人,身邊還有個頗為仙風道骨的道士,想要提起戒備心還真挺難。
劉詩豔裝出急躁的樣子,問:“道長,現在可以說說,我到底有何劫難?可能破?”
許老道撫須笑道:“劉姑娘不是不相信這些惑人之說嗎?”
劉詩豔皺眉道:“也不能說不信,隻不過身為護衛,為魯大人辦事,還是要事事以大人的喜好為準繩,不能開口閉口是命運無常。”
許老道點頭嘉許道:“正是此理。劉姑娘有心了。”
劉詩豔一臉嘚瑟之色,抱拳道:“謬讚、謬讚……”
許老道勾唇一笑,道:“劉姑娘心性自然,與這世間女子多有不同。”
劉詩豔一拍大腿,道:“道長好眼力!一眼看出本姑娘與眾不同。人家都說人老成精。道長,您今年高壽啦?我瞧著,怎麼著也得有百歲高齡了吧?”
許老道的笑容變得龜裂,稀裏嘩啦地往地掉哇。他的臉部肌肉有些抽搐,好半天才恢複正常,幹巴巴地道:“劉姑娘太愛說笑。貧道今年七十又六。”
劉詩豔抱拳:“真是對不住了。看道長的臉,還以為你年齡說啥也得近百,沒想到……還真近百了。”
許老道閉目,深吸兩口氣後,再開張開眼睛,望向劉詩豔。他的眼再次出現漩渦,好像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
呼吸間,劉詩豔發現眼前的老道竟變得五官深刻起來,不但容貌發生了變化,連氣質也有所不同。
這樣的變化,剛開始還有些模糊,但卻逐步變得清楚。
劉詩豔今天來的目的,正在此處!
次,他在老道的臉看到了兩張人臉,所以才會沉默不語,今天,她十分驚悚地發現,老道的臉又發生了變化,竟,混合成了另一張人臉。
若說是唐雲龍,隻能說像了五分。另外五分,卻不知道像了誰去。實話是,看眼睛吧,挺像趙五九;看鼻子吧,很像魯南朝。
看膚色吧,操咧,和錢子根還有幾分類似,看唇畔吧,呦嗬,簡直是斯韻韶的翻版啊;看身形,雖然劉詩豔挺不想承認,但還必須得說,身形挺像蔣青晨啊。
最終,劉詩豔深刻地檢討了一下的內心世界,感情丫把所有人身最美的地方,統統拚湊到了一起。
她,果然不是隻好鳥!劉詩豔為自己的想法而頭痛了。
老道深情款款道:“劉姑娘,不用擔心,有貧道在,定助你逃過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