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豔眯眼看了看碩大的太陽,喃喃道:“很冷。”
魯南朝湊到劉詩豔耳邊,極其不要臉地道:“你可以抱著本官取暖。”
劉詩豔斜眼看著魯南朝,突然伸手在他的臉捏了一把,調笑道:“魯南朝,你還挺有意思的。”
魯南朝微微一僵,咧嘴笑了笑,繼續前行。耳朵,慢慢染紅霞。他被調戲了?嗯,是的,被劉詩豔調戲了。這種感覺挺令他有些無措,卻,不壞。
劉詩豔吹了聲口哨,步伐輕快了兩分。暗道:敢和你祖奶奶動手動腳?打你屁股蛋子都不為過!
斯雲韶的耳朵動了動,一聲不響地走在劉詩豔的身後側。
宋珠蓮看看老道、又看看斯雲韶,最終還是一咬牙,從地爬起來,快步追斯雲韶。
丫環銀兒追宋珠蓮,攙扶著她,跟在斯雲韶的身後。
也不知斯雲韶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一腳踩在劉詩豔的後鞋跟。劉詩豔不防,踉蹌了一下。
斯雲韶一把摟住劉詩豔的腰。
魯南朝微愣,轉頭去看斯雲韶。
劉詩豔斜著眼睛,用眼尾看向斯雲韶。
斯雲韶鬆開手,冷冷道:“我剛才抱住得是水桶嗎?那麼粗。”
劉詩豔惡狠狠地回了句:“你奶奶的腰!”
魯南朝十分不厚道地笑慘了。
剛才老道鬧事的地方,在金門客棧的斜對麵。
經過這一番折騰,魯南朝等人也都餓了。
魯南朝帶著一長串的尾巴來到金門客棧,抬頭望著牌匾,又是一陣失神。
劉詩豔伸手在魯南朝的後脖子劈了一下,劈得魯南朝直翻白眼,粗聲道:“你要行刺啊?”
劉詩豔無辜道:“還以為大人脖子扭了,屬下特意出手相救。”
魯南朝一邊用手揉著脖子,一邊往客棧門裏邁步,“再來砍兩下,好像舒坦了不少。”
話音未落,竟看見鄰桌坐著兩位熟人。
一位身穿墨綠色勾黑色玄紋花邊的男子,長眉入鬢、眸如曜石、一張臉猶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一頭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端得是霸氣十足。
另一名女子身著淡粉色的衣裳,腰間束著一條由珠蓮拚花的玉帶,在腰側垂下長長的流蘇。女子若怒放的玫瑰,單看身形便令人驚豔。
隻可惜,她的頭戴著幕籬,看不到美人真容,卻不難猜出此乃何人。也是,若非昨天被劉詩豔打腫臉,今天又怎會帶著幕籬出門?
魯南朝笑道:“真是巧了。唐公子,封小姐,咱又見了。”
探頭往窗外一忘,發現這個位置極好,正好能看見街對麵的熱鬧。
若不知道魯南朝心執念,這會兒看見他這般熱絡,一準兒會誤以為三人是知己好友。殊不知,他麵笑得越發親厚,心那刀子捅得便越是凶狠。
唐雲起也是場麵人,自然不會伸手打笑臉人,於是毫無誠意地抱拳道:“魯大人。”
唐雲起記仇,當即站起身,大喝一聲:“你!”
唐雲起拉住唐雲龍的手,示意她坐下,稍安勿躁。
唐雲起狠狠地瞪了魯南朝和劉詩豔各一眼,冷哼一聲,這才憤憤然坐下。
劉詩豔再次看見唐雲起,心十分雀躍,幾乎想蹦過去、四肢並用纏在他的身,像自己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然,唐雲起這個小丫頭實在礙眼,令劉詩豔心生不快。
劉詩豔從不自詡大度,畢竟她心思詭譎,和大度壓根搭不邊。再者,無論那個寬宏大度的女子看見愛人身邊坐著小妾,都不會美滋滋地誇一句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吧?
魯南朝好像個自來熟,一邊坐到胡凳上,一邊笑道:“次的事真是誤會,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唐公子解釋一番,冰釋前嫌。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借著唐公子的酒水,痛飲一回!”抬手招呼劉詩豔和斯雲韶,“來來,都坐。”
一張幾,唐雲起和唐雲起坐在一側,魯南朝獨占另一側。魯南朝示意劉詩豔坐到自己身邊。
劉詩豔心不爽,用腳踢了一下胡凳,這才坐下。
不想,斯雲韶竟誤以為劉詩豔在為自己指點落座的地方,竟一屁股坐到了劉詩豔的大腿。
唐雲起驚呼一聲,然手伸手在斯雲韶的眼前晃了晃,這才咂舌道:“原來是個瞎子。”掃眼劉詩豔,用鼻子輕聲哼了哼,“不知廉恥。”
斯雲韶並未因出醜很臉紅,動了動身要從劉詩豔身起來。
劉詩豔卻抱著不放,眸光沉沉道:“胡凳涼,你坐我腿上正好。”
斯雲韶忍著捏死劉詩豔的衝動,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