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梅小心翼翼地靠近魯南朝,蹲下,試探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喚了聲:“魯大人?”
魯南朝趴在地,食指動了動,似乎在寫字。
吳雲梅有些拿捏不準是否真的傷了魯南朝,畢竟自己那一踹之力著實不輕。她伸出手,放到魯南朝的食指下,想要感知他在寫什麼。
魯南朝在吳雲梅的手心裏勾畫了幾下後,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緊緊的!
吳雲梅心懂得男女之事,也明白男女之情,但因為……咳……因為年紀的原因,不太注重男女大防。她任由魯南朝攥著自己的手,還壓低聲音詢問道:“大人,你沒事兒吧?”
魯南朝是真疼了,但還不至於動不了。他攥著吳雲梅的手,心裏有些美滋滋的。他裝出受傷的樣子,啞聲道:“我好像動不了了。”
吳雲梅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頸椎,魯南朝下意識地繃勁了身體。
吳雲梅皺眉道:“沒摸出哪裏受了重傷,興許是肌肉拉傷也說不準。”言罷,抽出手,站起身,用腳尖踢了踢魯南朝的腰,道,“起來吧,大人,生前何必久趴,死後自會長眠。”
魯南朝破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結果,吸入滿嘴的土,嗆得一陣咳嗽。
悲劇的是,這一頓咳嗽也不知道哪裏咳嗽得不到位,竟真的閃了腰。魯南朝扶著腰,痛苦道:“真閃腰了。”他可不敢說,是因為自己咳嗽的原因才閃到腰的。
吳雲梅無語了,左右環視一周,也沒見到一個活人,於是幹脆彎腰,扯著魯南朝的後背往空一拋,然後在其轉身麵衝時,來了個華麗麗的公主抱。
“唔……”吳雲梅臉色一白,發出一聲嗚咽。
魯南朝的眼神有些發直,問:“怎麼?”
實則,他很想尖叫,卻又怕被吳雲梅罵成小媳婦。想他堂堂青柳縣的縣令大人,竟被一個屬下又罵又踹又扔又抱,說出去,誰信?當真是一言難盡啊……
吳雲梅深吸了一口氣後,輕描淡寫道:“魯大人,你得減肥了。”
魯南朝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腰,點了點頭,十分鬱悶地認可了吳雲梅的話。
吳雲梅抱著魯南朝,單腿蹦了兩下。
魯南朝感覺不穩,一把抱住吳雲梅的脖子,讓這個公主抱變得更加曖昧幾分。
他幹巴巴地問:“你蹦什麼?”
吳雲梅扭頭往地尋摸:“我鞋子怎麼沒了?”
魯南朝眯了眯眼睛,森然道:“可能被白狗叼走了。”
吳雲梅了然,幹脆不找了,搖頭笑道:“這人,也真是的。我接連趕了兩天的路,足沒洗,鞋未換,他倒是稀罕。”
魯南朝冷笑道:“白狗喜歡臭味。”
吳雲梅笑顏如花地看向魯南朝,柔聲道:“大人,你說我要是抱不住你,你也不會責怪我這個弱女子的,是也不是?”
魯南朝討好地笑了笑:“抱好了!給你賞銀!”
吳雲梅臉一冷,寒氣外放:“大人當我是賣笑女子呢?”
魯南朝心一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平時口若懸河,可此時此刻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場麵,有些尷尬。魯南朝淺笑道:“誤會了。”
吳雲梅不領情,冷哼一聲,問:“大人打算給多少賞銀?”
魯南朝眯眼笑道:“都說是誤會了。”
吳雲梅手下一鬆,魯南朝的身子向下掉去,腰身沒了托力,痛得他發出一聲悶哼。吳雲梅伸手將其在半空接住。魯南朝緊緊樓住吳雲梅的脖子,呲牙咧嘴道:“你這是要謀害本官啊?”
吳雲梅問:“賞銀給多少?”
魯南朝吸著氣,有氣無力道:“你說多少多少。”
吳雲梅咧嘴一笑,所有的怒火像假象,瞬間煙消雲散:“一百兩,謝大人賞賜。”
魯南朝瞪眼看著吳雲梅,咂舌道:“最紅的花魁,也不過……嗯……”
後麵的話,他直送吞回去了。
吳雲梅撇了魯南朝一眼,淡淡道:“最紅的花魁能抱動魯大人嗎?”
魯南朝發現自己今天嘴笨得厲害,幹脆眯起狹長的眼睛,陪著笑,不再說話。
吳雲梅繃著臉,在心裏笑開了花,抱著魯南朝問:“大人住那裏?在下把你抱回去。”
魯南朝為難道:“不好吧?”
吳雲梅是真不願意抱著魯南朝,他像一塊又熱又燙的膏藥,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實在夠難受的。但她還必須得去魯南朝的房間裏轉一轉、摸一摸。
哎,自己好久不當偷兒,這手法都生疏了不少。
吳雲梅反問:“大人這幅樣子,想讓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