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雲韶直接前兩步,抬手指著唐雲龍的額頭,冷聲罵道:“你個缺心眼的二貨,一隻胡凳少條腿,一個撥浪鼓少根線。你以為在腦袋頂著頭發,證明你有腦子那種東西……”
斯雲韶的聲音不急不緩,沒有太大的起伏,更不要說氣勢如同,卻好似句句發自內心,罵得十分真切,好似他說得是真理,讓人不得不信服。他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然句句如刀,刀刀見血。
這一罵,將封子根罵愣了。他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個二百五,怎麼說罵罵,還學著別人,不重樣?哦,也有改動,略微的改動。如此聽來,倒像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套罵。
唐雲龍眯眼看向斯雲韶,還算冷靜,沒有妄動。他身邊的唐雲起卻沒有那麼好的忍耐性,當即嬌喝一聲,揚手打去:“哪來的惡狗,竟敢辱人!”
吳雲梅攔住唐雲起的手,在眾人都以為她要息事寧人時,她卻突然反手給了唐雲起一巴掌,狠狠地摑在了她臉。那動作幹淨利索,聲音清脆響亮,絕不拖泥帶水。
魯南朝暗自叫了一聲好!既然是來找事,不能等著事來找自己,必須要先挑事。這一巴掌,摑得好!
唐雲起被打蒙了,萬萬沒先到,有人在唐雲龍的麵前敢打自己。
唐雲龍也是沒想到吳雲梅那樣一個氣質高華、罵人惡毒、柔和了矛盾的女子,會突然出手傷人。一時間都有些愣神。待反應過來時,要動手。
魯南朝十分識趣地後退,給斯雲韶留出發揮之地。
斯雲韶攔在唐雲龍麵前,灰色的眼泛起冷意與不善,以及一種無法言明的厭惡與恨意。
唐雲龍想不明白自己是在何時得罪了眼前人,但顯然,確實得罪過,且頗深。自從來了這青柳縣,總會出現一些怪的人對自己做一些怪的事。難道,自己真的忘記了什麼?錯過了什麼?可是每一年的記憶都那麼清晰。哪裏有遺忘的痕跡?
劍拔弩張,唐雲起嘶吼道:“你敢打我?”
吳雲梅嗤笑一聲,道:“為何不敢打你?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剛才又想打誰?我打你,又哪裏需要先問問你的主人?”
唐雲起被吳雲梅繞得有些迷糊,卻明白她在罵自己是狗,是唐雲龍養的一條狗!她心氣憤難忍,跺腳衝了去,要與吳雲梅拚命。
唐雲起確實夠潑辣,與一般人家的女子不一樣,但她遇見的卻是吳雲梅,一個都快長出白毛的老妖。人老為妖,沒錯。
斯雲韶原本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感動,至少吳雲梅還知道護著他,可自從聽了吳雲梅的話後,他決定不管她死活,反正在她眼,他隻是一條狗。
唐雲龍看得出,唐雲起根本不是吳雲梅的對手,於是直接出手,快若閃電,直取吳雲梅脖頸。
一條銀色長鞭,纏唐雲龍的胳膊,將他拉了回來。
吳雲梅不看唐雲龍,隻逗弄斯雲韶道:“還是我家小韶兒知道心疼人。”
斯雲韶一抖,鬆開了纏繞著唐雲龍胳膊的銀鞭,唐雲龍一掌拍向吳雲梅,毫不含糊。若非唐雲龍出手,他都想給她一鞭子,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老不休!
吳雲梅身子後仰,躲開致命一擊。
唐雲起借機前,對著吳雲梅左右開弓。
吳雲梅一個後翻,踢開唐雲起,卻著實被唐雲龍拍了一掌在後屁股。
吳雲梅美眸一豎,隨即笑道:“哥哥,你大白天的摸人家身體,是想娶人家嗎?”
既然美男身邊已有佳人,她若一味的賢良、大度、忍讓,豈不是要被擠兌成昨日黃花?再者,那些所謂的賢良、大度、忍讓,她隻會寫,卻不懂其精髓。
與其表現得懂事,不如鬧一鬧。都說會叫的孩子有奶吃,她倒要親身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偽。
麵對吳雲梅的胡攪蠻纏,唐雲龍邪邪一笑,道:“以你的姿色,當個暖床丫頭,尚可。”
“啪!”斯雲韶甩開鞭子,抽向唐雲龍:“嘴臭,閉。”
唐雲龍冷哼一聲,與斯雲韶鬥在一起。
唐雲起再次撲向吳雲梅,吳雲梅眼含輕蔑,揚手又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唐雲龍眸光一凜,喝道:“妖女!你敢?”
斯雲韶一鞭子抽在唐雲龍的胸口,皮飛肉綻,帶出一串血珠。
吳雲梅的臉色突變,卻強自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臀部,無賴道:“你摸我身子,我打她臉,公平得狠。”扭了扭腰身,揚了揚臀部,“要不,我們再換兩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