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晨心思震蕩,目光如炬,望進柳青瑤的眼底,問:“你剛才為何那般與我說話?”
柳青瑤咧嘴傻笑道:“山魈說了,我那麼說話,你會脫衣服給我看啦。”
蔣青晨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他不想相信柳青瑤所說,卻找不到任何揭穿她謊話的理由。若柳青瑤真是女祭司,憑她的手段,何須隱瞞身份?
隻需振臂一呼,這天下有很多人願意供她驅使調遣,何需自己留下這小小的青柳縣裏做著不為人知的事?
再者,柳青瑤能引發“三界”震動,可能與自己的情況一樣,身體裏溜著女祭司的血。這麼一想,蔣青晨覺得十分悲劇。
柳青瑤是女祭司的侄女,二人有血緣關係,可自己……哎,一言難盡!
雖然蔣青晨滿心狐疑,所有的感覺都叫囂著不能信柳青瑤所言,但偏偏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反駁的語言。
連女祭司為何留在青柳縣也似乎找到了答案,女祭司在離開韓家戲班之後,不知又經曆了什麼,竟弄得滿臉長毛,所以她需要時間除毛,一時半會還不能離開青柳縣去報複自己。
是了,正是這個原因!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女祭司臉長毛的呢?看來,自己需要去查探一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蔣青晨想要轉身離開,柳青瑤卻不幹了。
她又向著蔣青晨邁出一步,噘嘴道:“來都來了,不親親,不許走。不然我喊人嘍。”
蔣青晨感覺一陣惡心,抬腳又後退了一步,隻感覺腳下一軟一滑,似乎踩到了一樣軟乎乎滑膩膩的東西。隨著這一腳的落下,一股惡臭衝進腦門,熏得人十分想吐!
蔣青晨剛進屋子的時候,問道了一股惡臭味,以為那是柳青瑤吃了“碧水清濁丸”後放的屁。臭了臭了點,但架不住蔣青晨心情好啊。
尤其是那臭味還夾雜著他所熟悉的草藥味,正是特屬於“碧水清濁丸”的。
一想到柳青瑤吃了“碧水清濁丸”,又喝了大夫開的藥,兩味藥有致命的衝突,他便心花怒放,覺得那臭味也不是不可忍受。
可眼下,柳青瑤生龍活虎的要親親,自己的腳下卻似踩了某種十分惡心之物,盡管他有一千一萬個不願相信,但心下卻是了然,隻能將希望寄托到柳青瑤身,開口詢問道:“腳下,何物?”
柳青瑤回答得十分幹脆簡潔:“屎!”
蔣青晨終於相信柳青瑤不是女祭司了!女祭司再不濟,也不會在自己的屋裏拉屎!實在是,太惡心了!
蔣青晨再也忍受不了,欲推開柳青瑤,飛出去吐個痛快。
不想,在此時,院裏響起了吵雜之聲,緊接著柳青瑤的房門被人踹開,一行人氣勢洶洶地出現門口,與衣衫不整的蔣青晨和一身夜行衣的柳青瑤對起了眼。
其實,在柳青瑤和蔣青晨過招的時候,喬姨娘在房間裏發出了一聲驚恐萬分的慘叫,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劃破了夜空,刺穿了耳膜。隻可惜,蔣青晨和柳青瑤都太入戲了,兩個人一直默默偷窺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哪裏還有閑心管窗外事?
算喬姨娘叫破喉嚨,二人也會置之不理的。
下人房裏的幾個丫頭聽到喬姨娘的驚叫聲,嚇得一咕嚕爬起來,連衣服都係錯了帶子,腳踩著腳地湧進了喬姨娘的屋子,想做那關心主子的好丫頭,卻在看見喬姨娘跌坐到地。
而她的床卻躺著一隻被剝了皮的小狗後,嚇得連連後退,跌坐一團。
後院裏好一陣兵荒馬亂,直到楊老爺出來主持大局,眾人才安靜下來。
喬姨娘撲到楊老爺的身,哭天抹淚地咒罵著柳青瑤:“老爺啊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那柳青瑤竟然活活兒扒了‘熊精’的皮,還將其扔在了妾身的床。
妾身半夢半醒的時候,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還以為自己來了癸水。待天剛亮,妾身想起床給老爺熬粥喝,卻摸到一個肉呼呼血淋淋的東西,妾身……妾身嚇死了!
老爺老爺,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要被活活兒嚇死了……”喬姨娘是真害怕了,身子抖得狠,臉色白得嚇人,若非平時是個好強的,這會兒估計早倒下了。
楊老爺麵色鐵青,沉吟片刻,問:“熊精是什麼?”
喬姨娘一怔,有心掐楊老爺兩把,卻沒這個膽子,隻能憋足了氣,擠出委屈的淚水,哽咽道:“老爺啊,熊精妾身剛抱回來養的那隻小黑狗啊,妾身對它可是喜愛非常,故而喚其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