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震驚,大怒!他一拍桌子,喝道:“大膽!”
何有銀嚇得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差點兒嚇尿了。他……他真的沒有與人結怨啊,哪裏就……就……就大膽了?
錢子根麵不改色地收回手,道:“大人沒用在下送的香脂。”
魯南朝沒想到錢子根竟是因為要確認這茬而摸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有些荒唐,卻荒唐的在點子上。隻不過,他十分不喜罷了。
何有銀蒙了,徹底蒙了,這……這屏風後麵,怎麼還有一個男人?兩個男人有啥不能見人的,非得在麵前當個屏風做啥?
還有,送個啥香脂啊?誰送誰香脂啊?自己來得是不是太不是時候了?何有銀原本就蒙了,這會兒又被自己的想法繞得更蒙了。
魯南朝挑眉看向錢子根,目光裏有著明顯的警告之意,緩緩說道:“錢才根真是令本官感動,頂著被柳青瑤撞傷的眼皮來看望本官,這是想要逗本官開心嗎?”
錢子根的聲音有些清冷,但說中的內容卻格外火熱。他回道:“都說笑一笑十年少,若子戚能愉悅大人,令大人容光煥發,也未嚐不可。”
何有銀嚇傻了!
錢才根、錢子根,那後麵的另一個男人,竟然是他!
這六合縣裏誰不知道錢子根的大名?所有的賭坊、所有的妓院,都是他開的。這人心黑手黑,可謂是無惡不作。他與縣令魯大人,是……是啥關係?怎如此地令人毛骨悚然咧?
何有銀覺得自己似乎被迫偷窺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是關於縣令魯大人和賭坊白老板的。
知道了這個秘密,他會被殺人滅口吧?
何有銀顫抖了。
這時,魯南朝冷笑一聲,開口對何有銀道:“下去吧,想起任何可疑之事,可速來回報本官。”
何有銀頂著一頭冷汗,慌亂地退了出去。
結果,卻因為腳軟,左腳絆了右腳,“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他驚恐萬分,竟覺得是別人對自己下了黑手。
他顫聲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人什麼也沒看到!”
錢子根覺得莫名其妙。他站起身,從袖兜裏掏出一盒香脂,放到了魯南朝的麵前:“子戚告辭了,魯大人保重。”
魯南朝拿起香脂,打開,湊到鼻前聞了聞,笑了。還真是上好的香脂。
錢子根繞過屏風,走到何有銀的身邊,低頭瞥了他一眼。這一眼,其實並無任何意義,隻不過是因為何有銀一直喊著不要殺我,令他覺得奇怪而已。
然而,這一眼卻嚇壞了何有銀,他拚命搖晃著腦袋,哆嗦道:“我不會說的,真的不會說的,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錢子根冷哼一聲,走了,不屑理這個神經病。
魯南朝若有所思,站起身,走到何有銀身邊,問道:“你認識他?”
何有銀連連磕頭,驚恐地喊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魯南朝皺眉,喝道:“本官問你,是否認識他?!”
何有銀微微一愣,然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總之就沒個正常反應。
魯南朝揮手,讓其離開,心裏卻禁不住開始合計起來,他前腳讓人去叫那何有銀來問話,後腳來得卻是錢子根。就好像有所預謀一樣。
何有銀在聽到錢子根的聲音後,變得十分不安,竟顯得十分慌亂,口中還不停喊著什麼饒命,沒看見之類的話。這些話聽起來有幾分瘋癲,但若細細思量便會發現,這不正是何有銀知道真相、怕凶手殺人滅口的正常反應嗎?
魯南朝推開窗,眺望遠處的殘紅,若有所思起來。
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這種表現了。
魯南朝尚不知,自己被自己的聰明害了一把。不過,自從劉詩豔出現,他被害的日子明顯增多,也不在乎這一把兩把的。都怪劉詩豔啊,把魯南朝整得草木皆兵,看誰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