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找本皇子有什麼事情?”
“屬下過來是受了主子的令,想讓八皇子幫忙找一個人。”
“誰?”
許言釋輕呷了一口,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三姑娘。”
一聽到這個名字,許言釋的手抖了一下,險些將這茶杯都摔到了地上,茶水撒了一桌子,可是許言釋卻是顧不得,直接站了起來。
“她怎麼了?去哪裏了?怎麼會需要幫忙找呢。”
“還請八皇子先看一下這封信。”
許言釋一打開,就覺得這字跡真是娟秀啊,不過想想,這可是出自於櫻曼蓮的手中,確實也是正常了,畢竟有一句成語是這樣說的,字如其人。
毫無疑問,櫻曼蓮將這句話貫徹的相當的徹底。
“她去了哪裏,你們有線索嗎?”
許言釋也十分的著急,關於櫻曼蓮最近發生的事情,櫻蔓荊自然是已經派人都對他說了,可是他卻是害怕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去找她說這件事情,會是傷口上撒鹽,但他卻是沒有想到櫻曼蓮竟然會這樣直接的走了,這行為可一點都不像是櫻曼蓮會做出的事情。
“大姑娘說,我家姑娘可能在應天寺,讓我們第一個地方先去應天寺。”
“應天寺?”
那不是櫻蔓荊去為月華郡主守靈的地方嗎?怎麼櫻曼蓮也去了那裏呢?莫非這傾國候府的姑娘都喜歡紮堆往那裏跑嗎?
雖然許言釋已經知道櫻曼蓮跟贏櫻念遠並非親生,可是卻還是不知道櫻曼蓮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如果讓許言釋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傷心吧。
“大姑娘說了,三姑娘現在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應天寺。”
對於櫻蔓荊的智商,許言釋卻是沒有懷疑的。
“那我們現在立刻就去應天寺。”
而櫻曼蓮的確也就如同櫻蔓荊所想一般,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應天寺。
站在應天寺的麵前,櫻曼蓮的心緒都是複雜的,第一次來她全然是為了要請了慧大師去救治她的姐姐,這第二次過來,她卻是為了自己。
而了慧大師卻是已經成為了她的父親,她那淡然熱烈的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傷母親至深的男子。
直到現在,她對於他的感覺都是十分複雜的,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以怎樣的態度去麵對他,可是她卻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
畢竟,對於櫻曼蓮來說,了慧大師已然是這天下當中僅存的與她有血緣關係的人。
不同於第一次來,這次來櫻曼蓮卻是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了慧大師的禪院,他還是如同她第一次見到他一般,身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衣袍,坐在那竹林當中與自己下著棋。
她一步步的走著,每走一步,就忍不住痛苦一分。
“大師。”這兩個字從她的嘴中吐露而出,她坐在了慧大師的麵前,輕車熟路的將對麵的黑色棋子拿到了自己的手裏,“自己跟自己下棋未免太過於無聊。”
對於櫻曼蓮的到來,了慧大師自然也是意外的,隻是這麼長的時間,他早鍛造了不喜形於色,這意外自然也被隱藏到了心底。
“有一個人曾經對我說過,自己與自己下棋,更是能讓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也更能領悟到棋盤當中的精髓。”
“不知道能讓大師都如此放在心上的人會是誰呢?蓮兒都想親自見一見了呢,能夠影響到大師的人必然是一個高人。”
“她早已故去了。”
“那大師可否將那位高人的名號告於蓮兒,或者那位高人可否有過出書,蓮兒也有拜讀拜讀。”
“她並未有過名號,也並未出過書,倒是不能讓三姑娘如願了。”
“那倒真是可惜了。”
櫻曼蓮說著,將那枚黑子落下。
“或者,那高人一直都生活在蓮兒的身邊呢?再或者,那位高人或許不是沒有名號呢?”
聽到這句話,了慧大師立刻抬起了頭,望向了櫻曼蓮,但是她卻是沒有看向他一眼,隻是兀自在盯著這棋局。
“蓮兒曾經聽說過,大姐姐這一身的棋藝醫術都是大師親自所教?”
“是。”
了慧大師此時心緒翻湧,幾乎是已經可以肯定櫻曼蓮是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如果櫻曼蓮已經知道了,那為什麼櫻曼蓮卻是這樣的淡然呢?難道她的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嗎?
“大師可知,蓮兒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什麼?”
“父親能夠在蓮兒的身邊教導蓮兒。”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櫻曼蓮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了慧大師,眼中不自覺的湧現出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