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莫不說琳琅公主不信,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果然琳琅公主的臉上掛上了極其燦爛的笑容,卻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兒。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做回好朋友?陸翩鴻,說出這樣的話,你自己相信嗎?不過,”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陸翩鴻的身邊,踮起了腳尖兒,“你還真是配不上櫻蔓荊。”
說完,琳琅公主便要直接離去,卻沒想到直接被人扯住了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鴻配不上睿安郡主?公主可否詳細解釋一下?”
“這都想不到?”
琳琅公主有些無奈:“現在隻不過是謠傳這件事情而已,說香寒是木大人過世的嫡長女,可是有證人可以證明嗎?現在父皇派人去抓櫻蔓荊了嗎?你讓本公主去求情不是證明了這件事情是真的嗎?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想辦法給她開脫嗎?你這是這帽子還沒扣下來的時候就想著給櫻蔓荊戴上了啊,你這叫配得上人家?”
不得不說,琳琅公主說的的確有道理,不過琳琅公主終究還是隱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跟在櫻蔓荊身邊的人真的是木大人的嫡長女,木婉晴。
“而且,你莫不是沒有聽到另外一個傳言?攝政王鳳嵐清抱著櫻蔓荊入了傾國候府,本公主想要不了多久大概就能聽到二人的好消息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琳琅公主的心中又如何能夠不痛苦呢?可就是控製不住,那傷人上己的字眼就是不聽話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蹦,控製都控製不住。
陸翩鴻心中的疼痛感一點點蔓延,可終究又不能說什麼,因為琳琅公主的分析全對。
現在隻是謠言四起,還沒有人真的舉報櫻蔓荊,許傲天也沒有說要抓捕櫻蔓荊,他這樣讓琳琅公主前去求情不就正是坐實了櫻蔓荊的罪名了嗎?
況且,櫻蔓荊身邊的香寒到底是誰還是需要經過查證的,他如此就過來,的確是太過於匆忙了。
“鴻冒犯了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嗯。”
琳琅公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淡淡的點了點頭,快速的逃離了這裏。
剩下陸翩鴻一個人麵對著這荷花池默默的發呆,想著鳳嵐清抱著櫻蔓荊進去侯府的事情。
侯府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櫻念遠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如今鳳嵐清能夠成功進去,是不是已經說明了他認可了鳳嵐清呢?
也對,鳳嵐清身份顯赫,能力超群,人長的又俊朗非凡,是很多人心目中理想的姑爺人選,櫻念遠又是武將,想必對於鳳嵐清那也是十分欣賞的吧,怎麼會拒絕呢?
還有櫻蔓荊的外祖母無雙長公主,那年輕的時候也是馬背上的公主啊,想必更是青睞鳳嵐清的吧,那麼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沒戲了?
其實陸翩鴻明白,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那個姑娘的心中已經住進了鳳嵐清,他就如同她喜歡鳳嵐清那般的喜歡著她,又怎麼不明白這心一旦住進了一個人,是多麼的難以驅逐出去呢?
畢竟心這麼小,容納了一個人就很難容納第二個人了。
既然命運已經安排他們無法在一起,那麼為何又要安排櫻蔓荊在那日撞到他的懷裏呢?平白讓他失了這顆心。
不過這樣也好,櫻蔓荊的條件實在苛刻,沒準鳳嵐清哪天就做不到了呢?他就默默的等待吧,這樣到了那時,她也能夠知道還有一個人如此深刻的喜歡著她,想必心中多少也能好過一些的。
不過呢,他卻是希望永遠不要有這個時刻來臨的,他希望她幸福,這一生都充滿平安喜樂,沒有悲傷,沒有不安穩。
他在這邊站著想著那個女子,而琳琅公主卻也沒有離去,站在遠方默默地看著他。
以前曾有一句話,你在看景,而你卻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心月,你看這人呢,終究是傻的,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他,還沒有辦法不喜歡人家,於是啊,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悲傷,哀怨,可是這有什麼用呢?該不喜歡他的人還是不喜歡啊。”
琳琅公主是在說陸翩鴻,卻更加是在說自己,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控製不住自己的一顆心。
心月垂下頭,並沒有說什麼,自家公主難道真的知道自己心中想的是誰,喜歡的是誰嗎?如果她的一顆心當中真的隻是鳳嵐清,那為什麼她此刻凝視著陸翩鴻的眸子這麼的憂傷,仿佛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