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支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伸手,用力,又將桂嬤嬤的手骨安了回去,引來她更大聲的哀嚎,隨後直接甩開桂嬤嬤的手,還拿出小手絹來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沾染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姨娘,奴婢是奉姑娘的命來給姨娘送禮物的,您這樣對待奴婢,難不成是不滿意姑娘送您的禮物,亦或者是故意找姑娘的事情嗎?”
“你不過一個小丫鬟,難不成我還教訓不得你了?”
李婉的臉別提有多麼的陰沉,怕是她再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會被一個丫鬟如此打臉。
本來呢,說出這話,她想著地支多少會慌張的,可地支竟然隻是淡淡的揚起嘴角。
不得不說,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跟櫻蔓荊有幾分相像,果然,小賤人的身邊都是小賤人。
“姨娘莫不是忘記了,姑娘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皇上親封的睿安郡主,至於奴婢呢,隻效忠姑娘一人,若姨娘想要教訓奴婢,還需去請示姑娘,若姑娘同意,你便是將奴婢打死,奴婢也不說一個字。但倘若沒有經過姑娘同意,也沒有請示姑娘,那你絕對是碰不到奴婢半點的。當然如果姨娘想要去告知侯爺和老夫人的話,奴婢也無話可說,但是呢,奴婢還是老話,奴婢隻效忠姑娘,不管是誰想要動奴婢都需要經過姑娘同意。”
“你,你,”李婉的手指著地支,渾身氣的直發顫,“你竟然連侯爺和老夫人都不放在眼裏。”
“那是因為奴婢相信侯爺和老夫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更何況奴婢本來就是無雙長公主送給姑娘的,如果奴婢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恐怕無雙長公主都不會善罷甘休呢。”
地支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對比自己強的男子她都敢嗆聲,更何況李婉了。
至於她鬧,她歇斯底裏?正中下懷好嗎?
反正也沒幾個人知道她不是無雙長公主派來的,這個時候自然能借用她的名字就借用她的名字嘍。
就算被拆穿了,那又有何妨,將鳳嵐清也拉進來就是了。
地支不禁覺得這是一個好想法,如果真的這樣了,沒準鳳嵐清就和櫻蔓荊定親了,然後成親,在攝政王府內,絕對不會有一個人敢給櫻蔓荊臉色看的。
而且也不用擔心婆婆的問題,小姑子的問題,到時候櫻蔓荊隻需要做被鳳嵐清捧在手掌心的嬌嬌就可以了,沒有什麼能比這個還要完美的好嗎?
李婉的確被噎住了,無雙長公主,她竟然把她給忘記了。
地支能夠被派來,一定是深受無雙長公主的喜愛和器重,不然也不會被派到她的身邊。
那可不是一個會跟被人講道理的性子,隻有她收拾別人的份,就就算這樣,皇上也極其喜愛這個姐姐,她自問沒有這個資本能夠跟無雙長公主對上。
“走,你走。”
地支前腳剛剛出門,後腳李婉就將屋內的瓷器打碎了一地。
“櫻蔓荊,櫻蔓荊。”李婉歇斯底裏,叫著櫻蔓荊的名字,眼中都是仇恨,“為什麼,為什麼,月華郡主好不容易被我收拾了,我還覺得幸福的日子就要來了,可櫻蔓荊這個小賤人竟然比她那個私人娘還要難纏,為什麼都要跟我作對,去死,去死,都去死。”
以前呢,月華郡主在世的時候,她便伏低做小,如今連個丫鬟都敢肆意在她頭上拉~屎撒尿了嗎?
還有那銅片,不,她絕對不能讓櫻念遠知道那銅片的事情,不,她做了這麼多,不能輸,不能輸。
“嬤嬤,嬤嬤,”李婉拉扯著桂嬤嬤的衣袖,動作舉止仿佛一個孩子,那眼神卻是陰毒的仿佛能放出箭來,“你要幫我,一定要幫我。”
桂嬤嬤將李婉攬在懷裏,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仿佛就回到了李婉年幼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臉上全部都是天真的笑容。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那個死人,還有櫻蔓荊這個小賤人給毀了,這讓她怎麼能甘心,怎麼能放任李婉繼續受苦。
“小姐,你放心,嬤嬤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的。”
“可是櫻蔓荊那小賤人的手裏有那銅片,她要是將銅片交給侯爺,侯爺一定會查這事的,到時候咱們就全完了。”
李婉的心中害怕又悲涼。
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如今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兒子在塞外,一心為著的女兒卻恨上了她。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輸,她搶了爭了一輩子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呢。
“那咱們就不給她機會說出口。”
桂嬤嬤的口中透露著陰毒,計劃已然在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