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死的,死的應當是你才對。”
說時遲那時快,櫻蔓荊的左手覆上右手,轉動手鐲,一根毒針飛出,見血封喉,當場便了結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可這並不是結果。
黑衣人瞪大了眼眸,仿佛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
所有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躺在地上之後,以很快的速度,化作一灘血水,連屍首都沒能留下。
眾人不禁心驚膽寒起來,有幾個黑衣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害怕。
殺人並不可怕,下毒也不可怕。
最重要的是她竟在殺人的瞬間讓那人直接化作了一灘血水,這就相當恐怖了。
更何況做下這件事情的還是一個年僅十四歲,沒有及笄的小姑娘。
她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不都應該在閨房中描描花樣子,繡繡花嗎?
怎生,她就能殺了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殊不知,櫻蔓荊自從看到於蔓曉在自己麵前被毀了容,金簪刺入手指心口,險些丟了性命的時候,她就將害怕一類的情緒全部摒棄了。
“你們,誰還要試試這化骨散嗎?嘖嘖嘖,看這場景,真的是很棒。我保證一絲痛感都感覺不到呢!諾。”
她說的雲淡風輕,仿佛在問今天要吃什麼。
伸出手,手輕輕地撫摸上那鐲子,有幾個黑衣人登時就往後麵退了幾步。
而此時地支也帶著水兒趕了回來,而那馬和馬車便整個摔入了那懸崖當中。
“哦,對了,”櫻蔓荊仿佛才反應過來一樣,看向那為首的黑衣人,“諾,你不是想知道是你箭的速度快,還是我下毒的速度快嗎?我也很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針快呢,要不要試試?”
其實櫻蔓荊並沒有下死手,不然在這一刻,他們所有的人都要化作血水了。
她能把一炷香之後散盡真氣的藥給他們用上,自然也能給他們下上毒藥。
終究是心底的那一絲善良在作祟啊。
“姑娘,給他們廢什麼話,奴婢就能解決他們。”
過久了安穩日子,地支嗜戰的血性在此刻全部被激發出來。
“好,就聽地支的,他們留給你解決,這帶頭的嘛,就交給我。”
話音剛落,眾人甚至沒有看到櫻蔓荊做了什麼,那領頭的黑衣人便轟然倒地。
地支此時已經跟其他的黑衣人廝殺了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櫻蔓荊才真正看到地支的實力。
除去剛才被她化屍的,打倒的領頭人,足足還剩下了七八個,可地支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詭譎中人,以一敵百,還當真不是遙遠。
“天幹。”
櫻蔓荊的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便落了下來。
“主子。”他拱手。
“加入戰鬥吧,盡快解決這些事情。”
“是。”
天幹轉身加入戰鬥,和地支配合默契,呈現出壓倒式的優勢。
櫻蔓荊這才緩緩踱步到了那黑衣人頭領的麵前,蹲了下來,平視上他怒目而視的眼睛。
不禁有些失望,她原本還以為這人是個聰明的,卻不想也隻是表麵。
“知道我為何沒有直接殺了你將你化作一灘血水嗎?”
“你是何時對我下的手?”
那黑衣人頭領實在是想不通,畢竟從剛才開始,櫻蔓荊便一直離他有兩米遠,她是怎麼做到又將這藥下在他身上的呢?
“在我將那人化作一灘血水的時候。”
那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灘血水上麵,自然也就不會有人關心她在那個時候做了些什麼。
“原是這樣。”
那黑衣人頭領感歎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呦,這就等死了?”
“任務失敗,除了死我也沒有別的路。”
在他看到地支接近鬼魅的身手,又看到天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就算今日櫻蔓荊沒有使毒,他們也殺不了櫻蔓荊。
更何況從一開始櫻蔓荊便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不然又怎麼會在最後才將天幹喚了出來呢?
“也許還有一條路,告訴我幕後主使,也許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聽到這裏,黑衣人的睫毛顫了顫,隨後睜開眼睛:“放我們一條生路?完全不用。”
他搖搖頭,仿佛想起來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揚起了唇:“嘖嘖嘖,那一箭我隻嫌自己射的輕了些,沒讓那人死成。”
箭,沒死成。
櫻蔓荊的眼睛驟然緊縮,握著扇柄的手猛然用力:“襲擊我哥哥的人是你們。”
這話是肯定的語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黑衣人頭領有些不屑,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字,倒不如給她找些不痛快。
可是此時的黑衣人頭領明顯忽視了眼前的櫻蔓荊,可不是一個良善之人。
她驀然笑開,如同百花開放,就連那黑衣人頭領也有一瞬間的癡迷。
“我本就知道你們不會說出指使,事實上除了四皇子還有李婉,誰還會想要置我於死地呢?不過呢,我想四皇子應該還沒有到覺得掌控不了我,欲殺之而後快的地步。所以這幕後之人嘛,隻能是李婉,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是她從武國公府請來的人,還是從李斌留在鳳華城中的人呢?”
黑衣人的眼睛驀然睜大,他竟然不知道櫻蔓荊竟然自己就能猜出了這幕後指使。
事實上,也正如櫻蔓荊所想。
李婉其實一開始就是找了許言朗的,卻被許言朗拒絕。
而許言朗卻是覺得櫻蔓荊和他一起長大,就算成不了夫妻,也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她日後必然也是會幫助他的。
所以他不願櫻蔓荊死,讓他白白失去了傾國候府和丞相府的助力。他從來不認為櫻蔓珠可以為他帶來傾國候府和丞相府的助力。
至於她的舅舅李斌,最起碼現在還不成什麼氣候,不過也是不能放過的。
任何有可能的助力,他都不會放棄的。
“不過這個就不重要了,”櫻蔓荊的眼神驀然變得嗜血起來,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那瓶子中裝了一個金黃色的小蟲,她把~玩著手中的小瓶子,“原本我是想要你們沒有痛苦的死去的,但,嘖嘖嘖,你實在是不聰明,為何一定要讓我知道是你射中了我的哥哥呢,我這個人最是護短,既然你讓我哥哥那麼痛苦,命懸一線,我怎麼好意思讓你過於平靜的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