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念遠的話炸的櫻蔓荊腦仁兒生疼。
胸口中了箭,危在旦夕,禦醫無人敢治。
“父,父親,你是在騙我是不是,哥哥怎麼會中箭呢?怎麼會?”
“荊兒,父親知道你傷心,可是,”
櫻念遠的話還沒有說完,櫻蔓荊便朝著櫻容與的帳篷飛奔了去,什麼郡主禮儀,什麼大家閨秀,她通通都不要了。
陸翩若已經守在了帳篷之中,雙眸哭的通紅。
櫻容與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眸緊閉,淺藍色的衣衫染滿了鮮血,胸口之上一把箭羽。
陸翩若一看到她立刻跑到了她的麵前:“荊兒,你快救救你哥哥,快救救他呀,禦醫沒人敢治,但是你的醫術那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是不是,是不是?”
“你放心,陸姐姐,我一定會把哥哥救回來的。”
她的聲音晦澀喑啞,全身都在顫抖。
可心緒卻告訴她,她此刻應該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
櫻蔓荊深呼吸了幾下,來到了櫻容與的床前,坐下,搭上他的脈搏,微弱。
檢查箭羽,已經插入心髒。
櫻蔓荊握緊雙拳,腦海中浮現出那本《藥師》上麵的診治辦法。
那個辦法太過駭人聽聞,但是如今除了那個辦法,櫻蔓荊竟然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
如果使用一般的辦法,無疑,櫻容與必死,而使用了那個辦法,卻尚有一線生機。
櫻蔓荊閉眼,已經做好了決定,拿出一粒藥丸給櫻容與服下。
“為我準備麻沸散,利刃,還有羊腸線,針,一盞茶的時間必須找齊所有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許傲天也趕了來,看向坐在床邊的少女,心中微微發疼。
這算什麼事情,下午許言釋櫻曼蓮失蹤,好不容易那兩個人找回來了,櫻容與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傷,禦醫都沒有辦法了,櫻蔓荊真的可以嗎?
“荊兒,你當真可以治好容與?”
櫻容與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此時看到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這心裏也頗不是滋味。
聽到許傲天的聲音,櫻蔓荊忙起身行禮:“蔓荊不敢托大,雖然蔓荊有辦法,但也是十分凶險。不過,蔓荊一定會救回哥哥的。”
這話好像是在回答許傲天的話,卻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東西備全,櫻蔓荊便將其他人趕了出去,隻留下了幾個太醫,以及無論如何都不肯走的陸翩若。
其實陸翩若是最在意禮儀規範的,可此時心愛的人躺在床~上,性命堪憂,那些個事情誰還記得呢。
“陸姐姐,你可以在這裏,但是你要保證克製住自己,不管我如何救哥哥,你都不能上前阻止,這是救哥哥唯一的方法。”喂完麻沸散,櫻蔓荊還是叮囑了陸翩若一聲。
陸翩若含淚點頭。
櫻蔓荊拿剪刀剪開櫻容與的衣衫,將箭拔~出,又很快速的將利刃燒紅,竟是直接劃開了他的胸膛。
幾個太醫已經詫異的睜大了眸,陸翩若的臉色更是一瞬間煞白,渾身都顫抖起來。
這是救人嗎?明擺著是殺人啊。
但是這下刀的卻是櫻蔓荊,所以他們隻能選擇相信。
其實櫻蔓荊受到的衝擊並不比幾個太醫還要陸翩若來的少,在看到這個方法時,她就極其的震撼。
私下更是決定要拿小動物來試驗一下,可是卻因為危險係數太高,才一直被擱置,卻沒想到到頭來這方法卻是第一個落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
她的身軀顫抖著,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半分含糊,徹底清除幹淨之後,櫻蔓荊取來針將櫻容與的胸膛一點一點的縫上。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你,你們快來看看,把把脈,我哥哥是不是已經好了。”
幾個太醫紛紛上前把脈,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卻恭恭敬敬的給櫻蔓荊行了禮。
“秉睿安郡主,世子已無大礙。”
真好,哥哥沒事了,沒事了,陸翩若的臉上也露出喜色。
而這個時候,櫻蔓荊的眼前卻一片發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荊兒,荊兒。”陸翩若連忙跑到櫻蔓荊的身前,將她抱在了懷裏,“你們快來看看荊兒,荊兒怎麼了,怎麼會暈倒?”
陸翩若的聲音引來了外麵的人兒,櫻念遠一進來,就看到了自己的長子躺在床~上,身邊的鮮血比剛才更多,而自己的女兒卻倒在了地上。
一股不祥的感覺從心底散發而出:“荊兒和,容與怎麼樣了?”
那太醫卻是來到櫻念遠的麵前,恭喜著櫻念遠。
他瞬間被這兩個字給刺激到,直接拎起了禦醫的衣領:“什麼恭喜,本候的兒子生死未卜,本候的女兒昏迷不醒,你竟然恭喜本候?本候何來之喜啊。”
櫻念遠本就是武將,刀裏來劍裏去,如今氣勢全部迸發而出,隻嚇得那禦醫渾身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