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會誤會你的,不過尚書大人,和夫人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不消片刻就會到,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季二小姐,可識得阿兮。”
“雖說小女養在深閨,但三公子與明哥兒是好友,自是見過的。”
“對,你說的沒錯,不過你沒有說完,是你見過阿兮,識得阿兮,但阿兮卻尚不識得你。”
“這是自然,小女子在深閨,自是不能輕易與男子相見。”四兩撥千斤,季皖芝一臉淡然,絲毫未有慌張的模樣。
“所以阿兮才會將季明交與那個小廝,阿兮曾說過,那個小廝煞是俊秀,舉止文雅,他曾經認為那小廝是尚書府新來的陪讀。但是呢,阿兮錯了,那並不是陪讀,而是你,季二小姐。也因為這樣,阿兮看遍了尚書府的小廝,也未曾找到人,阿兮,你且抬頭看看,這季二小姐是不是你當日所見的小廝。”
櫻容兮抬頭,眸驟然緊縮:“竟然會是你,二小姐,竟是你帶走了季明。”
眾人嘩然,這命案怎麼又跟季皖芝扯上了關係呢?季明不是季皖芝的弟弟嗎?
“就算是我,那又怎麼樣,難不成我還會殺了自己的親弟弟不成?”
“別著急,季二小姐,人還沒認完呢,老板,你且看看,贖走玉佩之人可是季二小姐?”
那老板點頭:“正是這位姑娘。”
季皖芝淡然一笑:“我曾見過那枚玉佩,正巧碰到,便贖了出來,想要明哥兒交給三公子的。”
“錯,”櫻蔓荊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這玉佩阿兮向來掛在腰間,你雖見過他,卻距離甚遠,你又如何識得那玉佩?恐怕你並不是在阿兮身上看到的,而是在我大哥看到的,你一開始想要嫁禍的是我的大哥,是嗎?而且倘若我沒有猜錯,那前五具屍首也是你所為。”
“郡主是不是衝動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殺得了那麼多人。”
“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過你,但是二小姐,你給我的破綻實在是太多了,我想不知道都難,”櫻蔓荊搖頭,“我第一次去尚書府,你在府門口等我,向我致歉。我曾問過你,是否一直在府門口等我,你回答的是。但其實並不是,因為你一開始在書房外偷聽我和尚書大人的對話,書房與荷花池有一個死角,那裏可以容一個人蹲著,你就是在那裏偷聽了我與尚書大人的對話,所以你的鞋子會沾染了泥土,你的發尖會有少許濕~潤。你太著急,怕我與尚書大人找出破綻,便扔出石子,製造出聲響,而你就趁著我與尚書大人認為沒人之際,跑到了門口,裝作一副在等待我的樣子。不過那時,我也隻是認為你和季明的關係沒有傳說當中的深厚而已。”
櫻蔓荊頓了頓,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紙包來,打開:“直到後來,我去驗屍,發現在季明的手指甲縫中竟然殘留著香粉,那明顯是死前掙紮搏鬥之時留下。我心有疑慮,便去尚書府找你,打濕~了衣衫,在你的閨房我瞧見了那件灰色的衣衫,想必就是你假扮小廝之時所穿,而你所用的香粉正是季明指甲縫中所殘留的。之後,我也查了記錄,這玫瑰醉尚書府隻有你一人再用。季二小姐,你,還有何話可說?”
脂粉,玉佩,小廝服飾,一切的矛頭都直接指向季皖芝。
“就算是那樣,那你也不能證明那五個人就是我所殺。”
“季二小姐,你認為我會打我無準備的仗嗎?”櫻蔓荊冷冷一笑,伸出手便抓~住了季皖芝的手腕,掀開衣袖,一道疤痕露了出來,“前段時間,季二小姐曾經滿身傷痕的回到尚書府,衣衫襤褸,回去便割傷了手腕,想要自盡,卻被救了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季二小姐應當是被男子施了暴,這第一具屍首便是那個男子,可對?你為了報仇,所以殺了他,但是呢,你心目中的怒火並不能得到平息,你就繼續殺人。而季明,應當是發現了你的事情,所以你才會殺他滅口,對不對?但是我想不通,你為何要嫁禍我的大哥,你又是何時見過我的大哥。”
聽櫻蔓荊說到這裏,季皖芝終於失了控,哈哈大笑起來,可轉瞬便笑出了淚來,“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可是你知道嗎?我會遭遇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若不是那天迎春宴上我得罪了你,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把我丟下先行回府,我又怎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情,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在我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要報複你,要讓你痛苦,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會被明哥兒看到,他竟然讓我投案,憑什麼。”
“所以你就殺了他,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親弟弟又如何?”季皖芝掀開了櫻蔓荊的手,拔下了發中的簪子,刺向櫻蔓荊,“你該死,就是你,如果沒有你,季明也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我殺了你。”
意外叢生,櫻蔓荊來不及躲,眼睜睜地看著那簪子朝自己紮了來。
“阿姐。”櫻容兮大叫一聲,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比他更快的擋在了櫻蔓荊的身前,緊緊地將她攬住。
“噗呲。”
簪子插~進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