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幹出現在屋內,眼眸中有著擔憂,“殿下受了重傷,眼下隻有姑娘能救。”
這也算是解釋了他為何不攔鳳嵐清了。
鳳嵐清完好無損的時候是他攔不住,鳳嵐清重傷的時候是希望她能夠救他。
“好了,我不怪你,你去給我打一盆水來。”
櫻蔓荊想給鳳嵐清脫了上衣,卻發現他的血肉已經跟衣裳連上了一起,皺皺眉,拿了把剪刀來。
等到完全褪去鳳嵐清的衣裳時,她的額頭已經沁滿了薄汗,鳳嵐清的傷口也鮮血淋漓起來。
“姑娘,水打好了。”
櫻蔓荊點點頭,用水浸濕帕子,為他處理著傷口。
“攝政王可真是好福氣,每次中的毒都稀奇古怪的。”
“姑娘是說,殿下中毒了?可還嚴重?”
櫻蔓荊斜睨了天幹一眼:“不礙事,我能解,你去外麵的藥田中找一株藍色的藥草來,速度要快些,不然等毒素擴散就麻煩了。”
清理完了傷口,她又為他擦去臉上的髒汙,讓那張俊秀的臉露了出來。
“你是得罪了多少人,我才認識你不到三個月,你怎麼就能中毒兩次呢,我現在都懷疑會不會都等不到我報仇的時候,我這條命就被你連累了去,不過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算我倒黴吧,誰讓我給你下了雙生蠱呢。”
她喃喃自語,望著鳳嵐清的目光中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和和心疼。
“姑娘,藥找來了。”
“嗯,你退下吧,攝政王也不適合移地方了,就讓他在次休息吧。”櫻蔓荊接過藥草,直接放在口中咀嚼給他敷在傷口上,為他包紮好,又給他吃了一粒解毒丸。
“姑娘會不會不方便?”
天幹剛說完,便迎上了櫻蔓荊可笑的目光。
“你這殿下又不是第一次闖我的閨房了,剛才怎麼不攔呢,現在才說是不是有些晚了?”
“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天幹跪了下來。
“好了好了,你知道我不會罰你,你去休息吧。”
天幹抿了抿唇,從窗戶中跳了出去,便看到了一襲黑衣往這裏跑的人。
“主子是不是在這裏,我帶主子走。”
說著便要衝進房間當中去,卻被天幹攔住。
“梁木,姑娘懂醫術,主子的毒已經解了。”
“那我現在也得把主子帶回去啊。”
“梁木,”天幹又喚他一聲,“殿下傷得很重,不適合再轉移地方,有姑娘照顧才是最妥當的。而且我想你們大概是從距離這裏不近的地方趕來的,殿下撐了一路,在見到姑娘的時候暈倒了過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梁木神色一凜,這說明主子對睿安郡主毫無戒心,中著毒都能放心的暈過去,而且主子還將天幹地支送到了睿安郡主身邊。
“天幹,我們好久沒見了,不如去看看月亮,說一說你最近發生的事情。”
兩人朝著屋頂飛身上去,對於這些,櫻蔓荊自然是不知曉的。
中間,鳳嵐清又發了回熱,把櫻蔓荊累了個夠嗆,就那樣坐在地上,倚著床邊睡了過去。
而當鳳嵐清醒過來的時候,神色卻是一冷,這裏不是他的房間。
鼻尖傳來熟悉的藥草香,昏迷前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這麼說,他此刻是在她的閨房?
鳳嵐清扭頭,便看到了那倚在床邊的小腦袋。
她靜靜地趴在那裏,坐在地上,一隻手裏還握著毛巾,眉頭緊緊地皺著,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他知道,她照顧了他一整夜。
突然,他的心裏湧過暖流,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頰,心中卻帶著一絲疑惑。
昨夜,他受了重傷,本應該回王府,可他卻一路奔了這兒來,在看到她的時候,便放心地暈了過去。
對的,就是放心。他相信她不會放著他不管,他相信她會救他。
不是因為她會醫術,也不是因為雙生蠱,更不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結盟,他就是無理由地篤定,她不會棄他於不顧。
“累死了,累死了。”她嚶嚀出聲,一旁的鳳嵐清啞然失笑,下床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而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抱住了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一時間,鳳嵐清整個人都如遭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