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完這個島之後,顏翠玉帶著徐東往下一個島趕去,她的渡海工具是一個扁長的法器,這法器一沾著水麵就自動膨大成一個渡筏。
徐東才想起,那些鮫人在各座島嶼之間通聯是不需要渡筏的,因為她們本來就是水族,隻是後來進化後才能在陸地上行走,成為水陸兩棲動物,但是遊水還是她們的老本行。
“翠玉,”既然顏翠玉首先直呼他的名字,他也就不客氣了,直呼其名也是人類拉近關係的一種手段,“當年這些鮫人攻占羅鍋兒島時,占著自己是水族的優勢,進可以上島,退可以下海,而你……是怎樣去追擊她們並將其征服,讓她們自願當你的臣民的?”
顏翠玉一笑,指著水裏的法器說,“我這法器叫‘必龍居’,它雖說趕不上你無量仙君的乾坤印,卻也是一件難得的寶器,乘坐它可以出入深海,就是鮫人不能去的海溝我也可以去,所以,就把她們降伏了!”
“真的嗎?”
“不信你就上來,隨我進深海去遨遊一趟。”
徐東跟著顏翠玉坐到“必龍居”上麵,顏翠玉要他身子坐正,在“必龍居”啟動時閉上眼睛,徐東隻聽得耳邊有嘩嘩的水流聲,人隨著“必龍居”在快速地下墜,頭發都像水草一樣豎立起來,一刻之後,他估量已經下到了幾百丈深的海底。
“好了,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看看這深海裏都有些什麼東西。”
徐東聽了顏翠玉的話,連忙睜開雙眼,看得出這是幽深的海盆,他們還隻是到達這個海盆的邊沿,卻望得見盆底有長達數十丈的黑色海草,一個個巨形的蚌殼隱在海草裏麵,在這些蚌殼開合之間,徐東看見許多珍珠在裏麵閃耀。
“哈!這麼多珍珠!翠玉,我知道你的仙宮裏為什麼有那些珍珠了,原來是你從這裏采集的。”
顏翠玉又是一笑,“這個海盆盛產珍珠,但是因為實在太深了,所以一般的水族都來不了這裏,偶爾會有兩頭從外海來的異獸經過這兒,我就把這裏化成了自己的管製區,不讓那些異獸隨便進出海盆。”
徐東一看,這海盆周邊豎立著許多界樁,把海盆有效地圍了起來,邊上還有一塊用漢白玉製作的界碑,徐東看得出界碑上刻著一行字,但因為年代太久了,那行字跡長時間在海水裏浸泡,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打開紫府“天眼”,方能勉強看出這行字跡的大意:此乃女貞國的珠田,一切外來人獸非請莫入!
“哈哈!你也太牛逼了吧?居然能把這海盆占為己有。”
“這有什麼稀奇?”顏翠玉說,“這世上所有的資源都是為強者準備的,你徐東才出道了幾年,真正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娃子,你手上擁有的資源比我的會少嗎?”
徐東被她這一句話給問住了,是呀,他才邁入修行門檻幾年,就擁有了羅陀國皇上和無量仙君的雙料頭銜,花了不到兩年時間就統一了殤武大陸,現在又想著往無量海開拔,這健旺勢頭是常人不可想象的。
“但是,我必須得警告你一句,”顏翠玉突然正色道,“論根基我顏翠玉比你徐東的要牢固,你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暴發戶,這世上的東西往往得到的快失去得也快,你如果願意聽我一次勸告的話,我奉勸你還是紮實地打好自己的基礎。”
接下來,從她嘴裏吟出一句,“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徐東不由得一愣,他懂得顏翠玉的意思,是讓他暫時停止征戰無量海,靜下心來好好地修自己的行。
“依你看,征服無量海上的諸多島嶼比征服大陸上的國家要困難許多嗎?”
顏翠玉說,“這是不容懷疑的,經過幾千上萬年的變遷,陸地上的力量都轉移到了海上,還有一些島國本身就元氣深厚,可以說是森嚴壁壘堅不可摧,你想,就連我這小小的羅鍋兒島你都不容易得手,何來容易去征服那些更強勢的島國?”
沒等徐東答話,她手結法印驅動“必龍居”往上升浮,“走,我們現在回羅鍋兒島,帶著你巡視女貞國的其他幾座島嶼。“
“必龍居”急速地往上升,浮出海麵時已經到了女貞國的第二大島嶼,徐東隨著顏翠玉登島上岸,也和第一座島嶼一樣,在島岸上一處懸崖峭壁邊有一個溶洞的出口,兩人相跟著走進溶洞裏去。
幾乎和在第一座島見到的場景一樣,在一個比較大的石室裏,幾十個鮫人在地上雙盤打坐聽黃鳳炎講道,一見到她們的國王顏翠玉,鮫人們像條件反射似的趕緊磕拜,用鮫人族的語言向國王道安。
顏翠玉讓自己的臣民們平身後,走到黃鳳炎麵前,“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到不公正待遇?請你把情況如實彙報給你的島主,讓你們島主安心陪我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