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凱做著無用的掙紮,那張娃娃臉上的神情是那樣驚懼和無奈,徐東極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說實話,這種場景不是他想看到的。
直到乾坤印把秦凱完全吞噬,他才睜開眼,口念靈咒將乾坤印縮小成一顆印信,然後像抓燙手山芋似的把它抓起放進寶物囊。
“哼哼!不管怎麼說你都成長了,敢於違背自己的意誌去做應該做的事情,你能完成這一步跨越,叫為師感到很欣慰。”
龍叔接著說,“你現在要做的掃尾工作,是把這一百多條活屍滅掉,免得它們修成九等轉世之後形成氣候,成為你日後的對手。”
徐東感到難以下手,“師父,有這個必要嗎?”
龍叔道,“當然有這個必要,‘無毒不丈夫’,如果你不想出現太大的麻煩,就必須把它們殺死,不然它們可能以後還會像今天一樣要殺死你!”
在龍叔的督促下,徐東無奈地去追殺那些活屍,當他趕上那些活屍把滅屍粉撒向它們時,他滿心不忍地閉緊眼睛。
龍叔說,“你在殺死它們的時候因不忍心,可它們受秦凱的驅使要殺死你時閉眼了嗎?它們好像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似乎是在做一件很快樂的事吔!”
在碰到龍叔之前,徐東在遵循一條規矩,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那就是在他的對手沒有激怒他的情形下,他不忍心主動出手攻擊對方。
他的兩位導師有著不同的處世態度,皇劍師時不時悲天憫人,龍叔從來都是冷峻、嚴酷,絕不心慈手軟,徐東或許受皇劍師的影響較大。
龍叔教導他,“要想在修行界成為唯我獨尊的強者,就來不得半點悲天憫人,要改‘後發製人’為‘先發製人’,該殺的殺,該誅的誅,為以後自己修煉晉級掃清障礙。”
他說,“除此之外,還要學會臉皮厚,心黑,臉皮不夠厚,心不夠黑,這兩點都是一個修行者致命的弱點,都會阻礙自己的前進道路。”
徐東覺得龍叔的話有著顛撲不破的道理,可是等到他麵臨具體某一件事,要主動出手攻擊對方的時候,總是心慈手軟下不去手,表現得不夠堅決果敢。
按照龍叔的話說,這就是沒有練成臉厚心黑的結果,即使心黑,但臉皮不厚不能成事,反過來臉皮厚,但心不夠黑也不能成事,臉皮厚和心黑必須二者有之。
連續撒出兩把滅屍粉,殺死所有的活屍之後,這匣子中還剩一半滅屍粉,徐東把這半匣子滅屍粉收進寶物囊,重新經橐駝穀過關回羅陀國。
臨出關時,他放開識海深情地看一眼忘川,這塊土地神秘而富有靈性,如今它就要從羅陀國的版圖裏分割出去,一想起來就叫他心痛不已。
他閉上眼睛想對忘川憑吊一下,可就在這時,識海裏突然收到一個畫麵,這畫麵很快揪住了他的心,叫他不看得已,一看嚇一跳。
在紫薑老母修煉的山洞前火光衝天,紫薑老母的三個徒弟都倒在血泊中,嘎嘎倒在離洞口十來丈遠的地方,陸哈彤和嚴華倒在洞口處。
天哪!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為什麼會這樣?
徐東的心一陣抽搐,一時間如受重擊般被打懵了,好一會才恢複知覺,在識海裏搜找一些有助於對事情做出判斷的細節。
他搜找了半天,卻不見紫薑老母的身影,這個老人去了哪裏?是不是也已經遇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紫薑老母是一位比較頂尖的高手,能殺死她的又是何人?
在他心目中,紫薑老母應該是少見的清修之人,平日歸隱在自己的洞府修行,過著不問世事與世無爭的日子,現在是誰這麼忍心要害她?
徐東驀然轉身,要去紫薑老母的洞府裏查看,他心想,萬一紫薑老母現在人還活著,或者是身受重傷,他徐東還可以對她實施救援。
龍叔說,“我勸你你還是別去了,現在速回羅陀國,忘川這地方戾氣太重,成了一個隱藏的虎穴龍潭,你還是別往裏麵跳得好!”
徐東憤激地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紫薑老母與我並無師徒之緣,人家曾經幫我解除蠱毒救過我一次命,這次又用滅屍粉再度救我,她有難我又怎麼能視而不見?”
“再說,他現在受別人暗害說不定就與我有關,如果她不公然地出手救我,不會與那些人結下仇怨,也就不會招致殺身之禍……”
徐東鄙夷龍叔的冷漠,他不想再說什麼,急著要去紫薑老母的洞府探視,他剛邁動腳,卻見衣角被什麼東西扯住,讓他邁出的步子又被扯回來。
“誰?”
他大喝一聲,本能地抽劍在手,扭頭一看,卻是一條大黃狗。
“大黃,是你?你來這兒幹什麼?”
大黃不住地搖擺著頭,好像有話要對徐東說,可惜它無法說出人話來,隻是用它自己的語言“汪汪”地叫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