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立馬跟著紅了臉,他手中握著淳於梅的手,鬆開不是,不鬆開也不是,俗話說女人的心事難猜,他實在猜不出淳於梅現在想什麼。
好在淳於梅給了他天大的麵子,就這樣讓一雙小手被他握著,不急於從他手心裏抽出,還裝著很享受的樣子。
但是,徐東設計好的緊接著的那一套動作,就活生生地被扼殺了,成了一套沒被實施的預案。
淳於梅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她用話語打破兩人間的這種尷尬,這是一種最自然的過渡,很及時,又恰到好處。
“你聽我說,我也是羅陀國人,我的家鄉叫太平莊,莊上的男人幾乎人人習武,以武功的高低奠定莊民的地位。”
“我們淳於家是莊上的大戶,我爺爺年少時還中過武舉人,父親的武功也不差,莊子裏的人對我們淳於家很尊重。”
“我從小就不愛念書,和男娃子一樣好使槍弄棒。”
“我長到二八年齡時,出落成了莊裏的一枝花,莊子裏人以有我這樣一個既長得漂亮,又會武功的奇女子而驕傲。”
“前村後莊的後生紛紛請媒人來家裏提親,我心裏卻自有打算,就是以比武來擇定夫婿。”
“說是比武招親,其實我心中早就預定了人選,就是我們同莊一個叫周龍的小夥子。”
“他長得高大英俊,且我們從小在一起練習武藝,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間有了很深的兒女感情。”
“周龍家裏很窮,父親在周龍很小時就死了,寡母又盲又聾,還一年四季病倒在床,吃喝拉撒都要周龍伺候。”
“周龍若是請媒婆到我家提親,我父母會一千個不同意,如若比武招親,周龍就有十成把握,他的武藝在前村後莊所有後生之上。”
“比武招親的現場,設在莊頭的一個兩丈高的高台上,這台子是個天然的擂台,平時也是莊民們比武的地方,周龍就不知有多少次在這台上打敗對手而奪魁。”
“其實,我父母見我執意要比武招親,心裏也早有了譜,知道我選擇了周龍為如意郎君。”
“但他們一來是對我嬌慣了,凡事都依著我;二來也是看周龍這小夥子老實,且對寡母盡孝,雖說家裏窮,讓他做倒插門女婿也無不可。”
“如若將女兒平白地許給周龍,父母的臉麵不好擱,以比武擇婿,是給周龍台階下,也是給他們自己台階下。”
“比武招親前幾天,我去找過周龍,叫他蓄足精力備戰,以確保在比武時獲得全勝,萬無一失。”
“那天一早,鑼鼓點子一響,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先一晚,父親就安排人搭好彩樓,我由兩名貼身丫鬟陪著,走進彩樓裏。”
“日出寅時一到,我父親走到擂台當央,宣布比武招親開始。”
“父親一宣布完,就有兩人登上擂台比鬥起來,台下麵還站著一些後生,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隔著薄薄的幔帳盯看著擂台,見幾個武功弱點的後生,先後被一個壯如牛犢的後生比下台。”
“壯如牛犢的後生正待喘口氣,上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青年,那青年隻三拳兩掌,就將壯如牛犢的後生打趴在地。”
“台下響起一片喝彩和鼓掌。”
“那臉上有刀疤的青年是本莊的,名字叫王霸,王霸的家裏世代習武,祖父和我爺爺一樣是個武舉人,王家還藏著一柄寶劍。”
“王霸本人是個浪蕩子,把家傳武藝隻學了半吊兒,成天隻記得在外鬥雞走狗,惹是生非。”
“我心裏有數,隻有王霸能與周龍較一陣子勁,但王霸終究不是周龍對手,他們每年都要在一起比試幾場,王霸沒一場贏過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