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璿站起身來,對著周圍的下人,“此事,誰也不許聲張,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
那些下人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自然是不敢言語。私底下去卻想著要立馬逃脫這裏,誰知道那個女孩子會不會將事實說出來。
小葉子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對著葉璿大吼大叫,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和夫人商量好了,要準備逃離這裏,雖然幸虧玉流朱這個小女子重情重義,為了小葉子甘願自己去送死,但是,這個謊言遲早要拆穿。
而小葉子卻是因為將那個傳世寶玉送給玉流朱,才剛剛好躲過這一劫,真的是福澤深厚啊。
正在他們準備逃離的時候,一群黑衣人出現在頭頂,葉璿心裏知道,已經晚了。
他護著夫人和女兒,到了內堂。
女兒被他們兩個藏身在大廳的地板隔間裏麵,兩人的屍體,剛剛好覆蓋住她藏身的小隔間,這個,似乎已經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就算自己身死,也必須要守護她的周全。
第二日,傳來的消息,不過是葉璿得罪了哪裏的山賊,將他滿門斬殺罷了。
然後,立刻有了新的官員接任。
至此,沒有人知道,那天傍晚在葉府發生的事情。
不停的顛簸,讓玉流朱年幼的心,不停的顫抖著。
她被帶離葉府的那天晚上,她經過幾個時辰的顛簸,終於下來馬車,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圓得誇張的月亮。
月光照著她眼前的大宅子,讓她不禁感歎著,好豪華的宅院,比他們縣府最大的宅院,也就是葉府都還要大好多倍。
她被帶進了一個側廳,又走過了幾個廳,終於到了一個內廳裏,被放了下來,她的麵前,坐著一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正嚴肅的看著自己。
“退下,”他將所有的人都屏退,隻留下那個帶頭的軍士:“後麵的事情都打掃幹淨了麼?”
“回公公,已經清理幹淨了。”那軍士抱拳回稟著。當年年幼的自己沒有聽明白他們說些什麼,直到後來,她才得知,葉府在自己被帶離的那個晚上,已經滿門被殺。
“你也下去吧,”那人妖媚的說,那個軍士也就恭恭敬敬的下去了。她才看清楚,那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太監吧,為什麼,自己不是應該被帶到郡侯府的麼?郡侯府中,怎麼會有個太監呢?
他隻是對著自己憑空一捏,自己便猶如被一隻手抓住一樣,一瞬間,已經到了他的手裏。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太監已經拿起自己脖子上的小玉自己觀察著。
“果然是你。”他把自己扔到地上,站起來,大笑著。笑聲太刺耳,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卻依舊被這刺耳的聲音,震暈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另外一處地方。她隻感覺到自己身子不斷顛簸,應該也是在一個馬車之中才是,自己被人全身綁住,而且嘴巴也被堵住,動彈不得,也吼叫不出來。
不知道要到哪裏,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一個十歲的女子,滿心的驚恐。
馬車越來越顛簸,她感覺得到,應該是進了山,隻有山路,才這麼顛簸。她用盡全力,向著馬車窗戶外麵看去,又馬上被嚇得回到馬車中。
那是懸崖邊上,她將懸崖遠方卻看得很清楚,那是郡侯府所在的地方,東郡城。自己就要被帶離東郡,那個人是太監,自己到底要被帶到哪裏去。她雖然滿心驚恐,但是卻又不敢逃離,自己若是逃離了,那麼小葉子一家人,可就陷入厄運了。
“嗖嗖!”兩支劍聲,駕著自己這輛馬車的兩個人,倒下去,墜入了懸崖。
又是什麼人?
玉流朱看著眼前馬車上的兩個人紛紛墜入懸崖,心中不甚驚恐,卻隻有在馬車中,靜靜等待著,不知道命運會如何安排。
馬車外麵隻聽得接連不斷的兵戎相接的聲音,她在馬車中動彈不得,也無法呼叫。失去人控製的馬車,在山路上跑的跌跌轉轉。她已經聽得有馬匹掉入懸崖的嘶吼聲,隻得將雙目緊閉,希望自己不要摔下懸崖摔死。
終於,馬車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一個人打開車門,將自己抗在肩膀上,向著前方跑去。前方是一個木橋,幾個黑衣人追著這邊的軍士而來,他們到底是來救自己的,還是來殺自己的,她不敢肯定,但是,她不想落到任何一個人手裏。
她被一個軍士抗在肩膀上,向著橋的那邊而去,若是過了橋,他必定會斬斷繩索,後麵的人,將永遠無法追到。
而麵對如此的局麵,她卻無法控製,隻覺得,無限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