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番外一初遇(1 / 2)

眼下入了秋,山林間全部染上焦黃之色,灰白色的小路上一匹馬緩緩走著,馬蹄噠噠聲響聽起來沒什麼力氣。

馬背上正坐著一個懶洋洋的青年,一身月白色輕衫罩身,頭上同色束發的緞帶隨著秋風有一下沒一下的飄著。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伸手摸了摸掛在馬身上的酒壇,露出三分清淺的笑意。

那青年正伸著懶腰,身下的馬卻突然嘶鳴一聲,前蹄微微抬起將背上未曾設防的人掀了下去。

那人滾在地上,摔得哎呦直叫。

哼哼了兩聲正欲直起身時,卻突然僵硬著身子看著距離他麵門不足一尺的劍刃,那黑色的劍刃正握在一個黑衣青年手裏,他的眼神帶著殺意。

這邊趴在地上不敢動的青年,見此衝那握劍之人嗬嗬一笑,小心的躲開劍刃,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青年見他並無惡意,也緩緩收了劍,靠著身後的大樹冷冷盯著他。

“呃,在下寧言。”寧言抬手拱了拱,接著小心盯著那青年肩頭不自然的黑色,那處被血浸透了。

見他將另一邊的手臂往後藏了藏,寧言接著問道:“閣下可是受了傷?”

青年的如光如同利劍一般冷冷掃過寧言,手中的劍再次舉至身前,寧言連忙將手在身前擺了擺,道:“你別怕,我沒有惡意的!我這裏帶了些傷藥!”

說完他自袖間取了兩個紅白藥瓶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劍身上,道:“給你,這藥挺好用的。”

而後在那青年的審視中再次嗬嗬一笑。

那青年一直舉著劍接著那兩個藥瓶,目光有些不明所以。寧言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伸手拿過兩個藥瓶走到那青年身邊。

靠近些,寧言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往後退了退,但身後靠著大樹,他躲也躲不到哪裏去。

寧言盯著他肩頭的上,有些為難的將手指放在嘴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一把抓過他的衣領,利落的往下一扯。

那青年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連手中的劍都忘了揮出去,寧言在伸手拉了他衣服後就趕緊抱住了頭,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沒有什麼動靜才緩緩抬頭。

隻見那青年將劍靠在樹上,偏著臉露出有些微紅的耳根,寧言輕咳了兩聲道:“那個,那個,我其實,無意冒犯的,傷口要先消毒的,啊!我還有一壇酒可以拿來用。”

言罷,也不等那青年開口,自己匆匆解下馬背上掛著的酒壇,抱著往那人身邊跑去。

一把扯掉酒封,寧言仰頭灌了一大口,“噗”的一聲噴在那青年肩頭,傷口遇酒其實與撒鹽無異,即便是極力隱忍,那人卻還是悶哼一聲緩緩坐在地上。

寧言自袖間取出雪白的錦帕,替他擦拭身上的酒水,一邊陪著笑意:“是有點疼啊!但告訴你怕你一時接受不了。”

隻見那人瞪了他一眼,未言隻字。

等藥粉上完,寧言又從裏衣衣擺上扯下一節,將那道長長的傷口纏住,末了還紮了個漂亮的結。

做完這些寧言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大樹,不住的用手給自己扇著風。

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腳邊放著的酒壇,寧言輕笑一聲伸手去拿,但是一隻手卻搶先他一些,寧言看著那酒壇從地上一路到那青年嘴邊。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喝酒的人冷冷一瞪,連忙閉了嘴小心笑著。

那青年咕咚咕咚的喝著壇中酒水,他雖是就著酒壇喝,卻不顯得粗魯,寧言聽著他喝酒的聲音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估摸著酒水不多了,寧言有些心疼的奪過他手裏的酒壇,痛呼道:“你好歹給我留一口吧,怎麼說也是我買來的。”

言罷也顧不得看他方才就著什麼地方,直接將壇中所剩不多的酒水喝了下去,喝完酒後,寧言“咚”的一聲將酒壇放下,湊近青年問道:“傷藥要不要給你收在身上,天色不早了,我再不走就得睡在這山林裏了。”

他伸手將那青年的衣服拉上,將兩個藥瓶往他懷裏塞去,然而還沒碰到他人,就被劍柄敲在手背上。

寧言吃痛收回手,不滿道:“你打我幹什麼!很痛的!”

說著起身便要離開,拉過正吃著草的馬,寧言正欲騎上去,卻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此時正閉著眼睛靠在樹上。

寧言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心說我若是將他一人丟在這兒,晚了讓野獸叼了去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