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這次說話的是李妍真。
顧炎抬起眼來看她,“她沒多久就離開這座城市了,就沒有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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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的場景還清晰的浮現在腦海,和方才看到的那張照片慢慢重合在一起,李妍真的腦袋快要炸開,她不禁在心裏冷笑,覺得這一切太過諷刺,原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
令李秉煥意外的是,法國男人對公司的情況以及他們的招待很滿意,趕著當天傍晚的航班提前飛走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收到了李妍真的短信。
當他按照短信裏酒吧的地址找到李妍真的時候,發現她手邊已經放著兩個空瓶子了。她坐在吧台前,一隻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正往杯子裏倒酒。李秉煥在她身邊坐下,把她的酒搶過來,看不下去的說:“這才幾點,喝成這樣。”
“要你管,把酒還我!”李妍真說著伸手要搶。
李秉煥把她按回吧椅上,“不要我管,你把我叫過來幹什麼?”
李妍真的臉紅彤彤的,她扯了一個笑,“我覺得……你也需要喝一杯。”
李秉煥隻待她在發酒瘋,抓過她的胳膊想扶她回去,李妍真甩開他,趁勢把酒奪了回來。她給李秉煥倒了一杯,又把自己的滿上。李秉煥無奈,隻好看著她要耍什麼花樣。李妍真拍了拍哥哥的肩,笑得很邪魅:“我知道……你很難過……沒關係,現在好了,多了我一個人陪你……我們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喝完了就……就不那麼難過了……嘿嘿……”
“你今天怎麼了?受什麼打擊了?”李秉煥平靜地看著她。
李妍真揮揮手,差點打他臉上,“沒事兒……我還承受得住,這……根本不算事兒!”
李秉煥這才開始著急了,平日裏妹妹一向堅強獨立,鮮能看到她脆弱的一麵,當她看上去明明很痛苦,嘴裏卻冒出“沒事”的時候,她是真的崩潰了。第一次見她崩潰,是母親去世,第二次崩潰,則是此時此刻。
“妍真,你到底怎麼了?”李秉煥輕輕拍她的臉想讓她清醒一點。
李妍真卻突然把頭埋在手臂裏哭起來,李秉煥等她哭完,聽見她說:“我終於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說顧炎未必會喜歡我這句話了。”
李秉煥皺著眉,聽她說下去。
“我看到了他和慕雪的照片,學生時代的。”李妍真冷笑,仰頭幹了一杯。
李秉煥早猜到是因為顧炎,但心裏還是“咯噔”一聲,“你……都知道了?”
李妍真搖搖頭,她轉頭看向哥哥,“你早該告訴我的……”
“我要怎麼告訴你,告訴你我們兄妹喜歡上的兩個人相愛了嗎?”李秉煥自嘲道。
“相愛……”李妍真反複咀嚼這個詞,她冷哼,“那我們成什麼了?這麼久以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兩個竟然……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也就幾天前。”李秉煥盡量保持平靜的說。
除了這張照片外,李妍真對顧炎和慕雪的事全不知情,她問:“他們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已經……在一起了?”
“據我所知,顧炎喜歡慕雪,但是慕雪……我不清楚。”對於認識了七年的慕雪,李秉煥發現他竟不怎麼了解身邊的這個人,一陣悲哀從心上油然而生。
李妍真咬了咬嘴唇,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秉煥想了想說:“我也問過自己該怎麼辦,想了很久得到的答案跟第一次表白被慕雪拒絕一樣,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隻要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我就可以等,哪天她突然發現原來還是我最好也說不定。況且,她現在的處境肯定也感到很困擾吧,她那麼善良,我不想讓她覺得對我有所愧疚。”
李妍真注視著他說完這番話,感歎道:“你都快成情聖了。”
“嗬,你別嘲笑我了。”李秉煥輕笑,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妍真把空杯子往他麵前一放,一邊看他倒酒一邊說:“我都這樣了,有什麼資格嘲笑你。”
李秉煥放下酒瓶,看著她,“你真的……愛上他了?”
李妍真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不敢說有你對慕雪的感情那麼深,但這一次我是真的愛上他了,我……好愛好愛他,我不想放棄。”
“……你別傷害慕雪。”李秉煥突然嚴肅的說。
李妍真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話,她似笑非笑的說:“你放心,不管怎麼說,我不想跟慕雪鬧僵,我還盼著她當我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