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記得他的名字,但是慕雪不會忘記當年顧炎身邊經常出現的朋友,她微微一笑,“記得。既然你們在,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欸,不忙。”陸泓攔住她,“我說了我們人手不夠需要你幫忙,你總不能不給我一個麵子吧?”
“我可沒看出來哪裏人手不夠了。”慕雪道。
陸泓無賴地笑了笑,“嘿嘿,馬上就不夠了。不過在我們兄弟撤之前,我得替我哥們兒討個說法。你到底知不知道顧炎是怎麼對你的?他可等了你整整七年啊?你知道嗎?你剛走的那段時間他整天在你家門口等,天天借酒消愁那副鬼樣子我他媽恨不得抽他!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但是他不聽,好不容易這麼多年平安無事地過來了,可是大小姐你不好好在國外待著又回來幹什麼?你回來就算了,我就想問問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他一開始還好好的,可是一到這裏歌也不唱,話也不聊,就一個勁兒地喝悶酒,想來想去除了你,沒人能讓他成為這個樣子!”
慕雪聽著他的話怔在原地,目光落到角落裏的顧炎身上。陸泓繼續說:“我勸你,早點給人一個明確的答案,不要誤人誤己。”他拍了拍慕雪的肩,叫上張樂然幾個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她和顧炎。慕雪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輕聲喚他:“顧炎,顧炎。”
沒有反應。
慕雪隻好將他扶起來,剛一靠近,一股紅酒的味道就席卷而來。慕雪皺眉,“怎麼喝這麼多?”
又拖又拽地使盡全身力氣才將他弄上車,慕雪喘了口氣,看著副駕駛上熟睡的人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就這麼盯著他看,好像要把這麼多年失去的東西一下子補回來。顧炎睡著的容顏很好看,完全沒有喝醉的樣子,慕雪特意把窗戶打開,讓他舒服些,一時想著要把他送到哪裏去,後來用他的手機翻了翻經常聯係的人,看到“陸泓”兩個字才想起來原來是這個名字,在問了顧炎住的地址之後就發動了引擎。
從電梯出來,慕雪摸索出他身上的鑰匙開了房門,屋子裏漆黑一片。借著微弱的月光,慕雪吃力地將他放到床上,這才緩了一口氣摁亮了床邊的落地燈。慕雪給顧炎脫了鞋,蓋了一層薄的空調被,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他的衣領上,正要給他解開紐扣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過於親密了,她的手頓了頓,才將被子拉過來輕輕遮住他的上半身。夜已經很深了,慕雪站起來關了燈,正轉身要離開時手被一隻大手用力拉住,她的心一緊,緩緩回過頭來。
“……慕雪?”顧炎坐在床上,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敢置信,“真的是你嗎?”
慕雪僵直地站著,不敢開口。她被他手上的力道拉得跌坐在床上,接著被他摟到懷裏,他的手心滾燙,身子裏像有火在燒。隻聽得耳邊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似喃喃自語般的說:“我好想你。”
慕雪原本決定如冰山一樣堅固的心卻沒有防備地被這四個字擊得粉碎,她輕啟紅唇,聲音溫柔的說:“你喝醉了。”
“那就讓我醉吧,不要叫醒我。”說話間顧炎微微扭頭,慕雪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薄唇就貼了上來,和素日裏的溫和不一樣的,帶著強勢的占有性的欲望覆上她冰涼的唇。慕雪的理性告訴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卻無法拒絕他熱烈的吻,她沒有回應,他卻越吻越深,手也不自覺地在她衣衫上遊走。慕雪知道他想幹什麼,當他的手在觸碰到她的領口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握緊,顧炎這才漸漸清醒過來。
天哪!我究竟在幹什麼?!在月光下,顧炎見慕雪低著頭微喘,頭發淩亂地遮住一半臉,似乎受到了驚嚇。他放開她,為剛才的失態深深懊悔不已,“對不起,我……”
慕雪定了定神,抬起頭看他,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感情:“你醉了,早點歇息。”
顧炎沉默地看著她站起身離開,在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才覺得頭痛得厲害,昏昏欲睡,竟然一沾枕頭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慕雪匆匆下樓,回到車上心裏還“撲通撲通”的跳,從鏡子裏看,被顧炎吻得生疼的嘴唇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一想到這裏剛才的情境就浮現在眼前,臉上也不由得泛起紅暈。小區裏已經沒有人的影子,慕雪想知道現在幾點才發現剛才走得太急把包包遺忘在那裏了。該死!原本想趁著他喝醉第二天醒來估計什麼都記不清了好避免再次見麵時的尷尬,可是現在倒好,包擱他床上,就算是忘了也會想起來的吧。怎麼辦,不可能再折回去,也不好意思叫他明天送過來……唉,不管了,再說吧。慕雪苦惱地跺了跺腳,一個油門就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