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第十七章

池陽眼瞧著兩人無聲的眼神互動,心中略感失落,頭也不回的踏著晨露離開。

連芷呆呆的望著池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晨霧中。放鬆身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才發現手心早已因為緊張布滿了一層薄汗。

“你幹嘛讓他走呀”南越澤溫怒,恨不得跳起來,有劍宗弟子同行,可以省多少麻煩,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

“你可以同他一起”連芷冷冷的開口。站起身來,翻轉外衣,披好。看都沒看南越澤一眼,徑直離去。

南越澤恨不得撕了這個女人,卻又奈何她不得。至少她在關鍵時刻沒有拋下自己,權衡了一下,還是飛快的跟了上去。

進了汴州城,兩人倒是很默契的都選擇先去客棧,畢竟一個一夜未眠,一個也不見得休息的有多好。連芷好好洗漱一翻,換上差小二去買來的衣裙,嚴重懷疑這小二的審美眼光,飯都沒吃,便親自采買去了。

粉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薄薄的輕紗襯著白嫩如玉的肌膚說不出的誘惑,連芷覺得自己這身仿若個青樓女子,走在街上倒是吸引了一大片男人的猥瑣眼光。冷冷的寒氣迸發開來,不禁加快了腳步。

抬眼間,瞧見南越澤走進了一家妓院,大白天居然幹這些勾當,連芷低罵了一聲“流氓”。並不停留,繼續往小二說的成衣鋪趕去。

南越澤跨進大門,老鴇迎了上來,“客官,您可真是心急,姑娘們白天可不營業,”

“滾”南越澤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老鴇掛著假笑的臉一僵,這是來找茬的啊?臉色一變,還來不及暴怒,一個熟悉的黑色令牌出現在她麵前,瞬間如一盆冷水灌頂。

“主,主子,屬下眼拙,罪該萬死。”不敢有任何懷疑,見令牌如見家主。老鴇自是知道來人的身份。急忙把他迎去後院。

南越澤再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下午,連芷正坐在角落裏飲著小酒,一襲紅色及地長裙,袖口處用金線繡著錯綜複雜的水波紋,外披緋色紗衣。發間紅色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搖,看似隨性,舉手投足間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如此耀眼的顏色卻又偏偏安靜的坐落在角落,讓人不能忽視她的存在,引來不少人頻頻矚目。

南越澤一進客棧就瞧見了那一抹嫣紅,徑直走了過去,在她麵前坐下。桌上的菜不少,卻沒動幾筷子,看來這個挑剔的女人不太滿意。

眼見南越澤身後多了兩個黑衣人,連芷挑眉,“新護衛?”

“嗯”南越澤從鼻中哼出聲,不客氣的拿過桌上的杯子,為自己倒上一杯。

“你倒是不客氣,”連芷嗤笑,接下來的話卻讓南越澤黑了臉,“我以為你在勾欄院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呢?”

南越澤一頓,就連背後站著的影衛也是一驚,何人何時敢和主子這般說話了。隻是主子尚未出聲,自己也不好多言,隻得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中對這個女人多了一份防備。

連芷自是感覺到兩股視線同時掃在了自己身上,灼熱的眼神並沒有讓她感覺絲毫不自在,沒再看他,端起酒杯,“汴州離藥都已經很近了吧?”

“還有兩日的車程。”南越澤答道。

“倒也不短,”連芷感歎,卻讓南越澤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連芷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這個你拿著”

南越澤驚得合不上嘴,一時間竟忘了接過來。荷包?女子送男子荷包,這,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這女人看似對自己冷若冰霜,其實骨子裏卻對自己……

連芷自是忘了這一茬,荷包裏是池陽上次留給自己的符紙,不敢貼身戴著又怕弄壞,才用荷包裝著。想著自己留著也無用,南越澤最近頗招鬼怪,剛好能幫他驅魔辟邪,就送於他了,卻不想因為這個誤會大了。

見他愣愣的望著自己,隨手扔了過去,南越澤慌忙接住。依然愣愣的望著荷包發神,不知道說些什麼。而身後的兩個人早已驚的神魂出竅,喜歡主子的多了去的,這般霸道的,倒還真的是第一個。

“戴著它,普通妖魔便不能近你的身了。這樣能省不少麻煩。”

一句話把南越澤拉回現實,原本就混亂的大腦,卻沒有絲毫變得清明。“你什麼意思?”

“你已經找到你的人了,怕是不需要我同行了吧!明日我們便分開。”連芷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動聽。

她知道了?南越澤心中激起一陣波瀾,她是在怪自己不坦誠麼?怪自己利用她幫自己脫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