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周洲做什麼?那裏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趁著別人都像睡著的時候,秦舞陽爬起,鬼使神差地靠到荊軻旁邊,看著他的睡顏,見他沒反應,她更放肆地觀著他的五官,不是特別美,臉也不夠滑,平平無奇,嗯,可又不是太普通。
“唔…我想過了,如果可以的話,就隨便找個屋子住下吧,一生也就一次,有生之年能住一住屋子就圓滿了。
”討厭死了,人家長這麼大還沒好好地吃過一次正經的,沒找到人生目標,什麼都沒有…嫁人好像太遙遠了,找個不差的嫁出去,然後男耕女織,可惜啊,那該死的荊軻害死了我了,如果不是為了荊軻,我要這麼慘嗎?“
黑夜中,本應該睡著的荊軻忽地睜開眼,捂住了秦舞陽的嘴,一臉戒備。可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一下子,所有應該睡著的都如豺狼似的盯著秦舞陽,柴火亮起,將她的臉映得通紅。
”做什麼?“秦舞陽放弱了聲線,好像說錯了話?怎麼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坐在秦舞陽身邊不遠的風宇柒,也睜開了眼,不過沒有露出那種目光瞄著她,隻是靜靜坐起,手中按著劍。
坐在破廟門沿邊的一個黑衣粗曠大叔站起,明晃晃的刀像是嚐遍鮮血,露出了嗜血的光,刀指向秦舞陽,大叔扯起從來不笑的臉,”小姑娘,你剛剛可是說荊南的孫子荊軻?怎麼這個荊軻惹了你麼?告訴大叔,荊軻在哪兒好嗎!“
說道最後,那大叔眼裏閃爍的瘋狂達到了頂峰。
荊軻劍是荊南鍛造,如今荊軻劍不見了,作為荊南的孫子,即使不知道劍的蹤影,但也應學到了鍛劍的本事,可以說,如今聚集在破廟的,有一半是為了到周洲尋找荊南的後代,也是造劍傳人。
行內人向來知道,鍛劍師一生的功夫,有生之年定會傳給自己的後代,而且傳男不傳女,若非直係子弟,寧願把鍛劍秘法毀掉也不會讓其他人得知,正巧,荊南有一個親生孫子,自荊南歸天後,那孫子就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荊軻劍這事,荊軻這名字還沒這麼快為人得知。
荊軻、荊軻劍,裏麵是否存有什麼秘密?但,所有去周洲的,本身就不存單純的心思。
”我…其實是這樣的,這位大叔,你認錯了,我說的荊軻是我家鄉的一頭牛,您知道不,就是我家那叫荊軻的牛忽然死了,我才要淪落到這般田地,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說了。“
想不到秦舞陽說謊還有模有樣的,一下子就哄住了那大叔,可其他人可是好糊弄的,雖然看到秦舞陽那土衣服有幾分相信,可風宇柒對這個拙劣的理由,完全不感興趣,他所想知道的,隻是荊軻劍的下落。
秦淮水災,雖然對風家造成的影響不是太大,但根本上還是有些受損,如果得到了荊軻劍,若做了盟主,那麼風家的勢力,定會更大。
一夜無語,所有心懷不軌的,都收斂了一點,招惹沒必要的麻煩而耽誤了目的可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雖然晚上那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什麼,但風宇柒卻對秦舞陽上了心,或許,從她口中可得知,荊軻的消息,最怕的就是此荊軻非彼荊軻而已。
天淺月避朝光初起,人都陸陸續續趕路去了,除了風宇柒,沒人把秦舞陽的話放在心上,可真是險,但風宇柒更恐怖,秦舞陽哽了口話,一直說不出,好是難受。
”柒兒,姐拮據,你別這樣看著姐,姐沒錢給你買冰糖葫蘆。“秦舞陽起身伸懶腰,拋下那句話後輕打哈欠,避開風宇柒的視線。
風宇柒絕對不妥,試想昨晚態度還惡劣非常的忽然改變了態度,一定有企圖,那企圖還是荊軻就真的。
有誰知道秦舞陽的苦,不就是多嘴了點嗎?如果是別人還好,可秦舞陽對風宇柒這樣的人毫無抵抗力啊,而且他們所想找的,正在身邊,不小心說漏嘴,不但連累了荊軻,自己小命也玩完,偏偏秦舞陽還不是能守秘密的。
荊軻沒看秦舞陽,意思是,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補。
秦舞陽有些慌亂地抓抓頭發,卻不小心弄掉了頭巾,但沒理,隻是在供台上抓了兩隻筷子把頭發弄緊,實際上,也就是亂七八糟捆一捆,把頭發弄亂,筷子塞著就是。
難道她還能說什麼?
沒有任何動靜。
希望風宇柒別亂來就是。
秦舞陽裝作沒事的樣子,揉揉鼻子,以無奈的眼神看著荊軻,示意他快點離開。
前腳一出,風宇柒便跟了上來,無視,無視…
他們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因為心裏記掛著事,所以秦舞陽一天都心神不定,隻是本能地跟著荊軻,直到入了周洲也不知,當看到人滿為患的客棧時她才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