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是是,我馬上去。”說著,雖然不解,但是許朗也不含糊,眼見周俊然沒反對的表示,便挨個抓起昏迷的同伴,一巴掌扇下去。
蘇錦戈疲憊地眨了眨眼,朝罌粟道:“那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當然!”罌粟笑臉一揚。
蘇錦戈有點疲憊的視線猛地一晃,李雅彤開心的時候,常常賴在他懷裏,揚著小臉笑個不停,或頑皮機靈,或撒嬌孩子氣……
“你怎麼了?”蘇錦戈一時愣住,讓罌粟忍不住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嘴上更是不饒人,嘟囔道:“說句話都能走神,一點也不尊重人家,沒有紳士風度,我還是和周俊然一起走吧。”
話一說完,罌粟向著不知何時,已經轉身離開的周俊然追了過去,愉悅的聲音散開在風裏:“周俊然,我隻是和蘇錦戈說了幾句話,但是談不來,你得負責我今晚的住宿,我要和你一起走的,你等等我……”
就在周俊然和罌粟的身影,都漸漸融入前方的夜色中時,去叫人的許朗也從別墅裏竄了出來。
“蘇先生,人都叫醒了。”快速完成任務的許朗回到蘇錦戈身邊做報告,同時四處掃了一眼,卻沒看見周俊然的影子,不禁好奇問道:“蘇先生,我們家少爺呢?”
“先走了。”說著,蘇錦戈也動身向小區外走去。
因為當初考慮到車輛行駛,會驚擾保安,引來警察,他們便把車都停在小區外的馬路邊。
“先走了啊……”許朗喃喃道,望了望月光下蘇錦戈高瘦單薄的背影,一下子竟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還是周俊然,或是更早離開這裏的人。
李雅彤已經不知所蹤三個月了,蘇錦戈因為擔心她,鮮少有睡得著的時候,隻是在昨晚聽罌粟說她人現在被囚禁在耶路撒冷時,或許是因為終於有了她的消息,他回到休息處倒床就睡,一夜無夢,甚是安穩。
一大早,周俊然就叫人弄了一架私人飛機來,卻被晚起的罌粟好一頓教育,說從決定出發的這一刻開始,她就是隊長,其他人都要聽她的,不能擅自做主張惹麻煩,特別是到了耶路撒冷之後,言行都要注意,因為大街上你隨便拉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暗黑係的人。
耶路撒冷對於私人交通工具控得很嚴,他們不能開私人飛機去,那樣隻會是赤裸裸的告訴暗黑係:我們來了!好讓別人在我們一下飛機,就開始追蹤暗殺……
麵對罌粟嚴肅的教育,周俊然雖黑著臉卻也沒有反駁,畢竟他們都對暗黑係和耶路撒冷不熟悉,救人還要靠她的指引。
於是一行人又去了機場,恰好趕上一日一趟去耶路撒冷的航班。
蘇錦戈自早上起來後就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做著自己的事,而罌粟一直纏著周俊然打趣,也沒發現蘇錦戈的反常。
飛機上,蘇錦戈閉上了雙眼想養精蓄銳,然而眼前一直晃動著李雅彤的臉,遠遠地,朝著他無聲的笑,似悲傷又似歡愉……
“睡不著就別閉著眼睛了,看看窗外的藍天白雲吧,也許我們到了耶路撒冷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這麼美的景色了。”坐在蘇錦戈身旁的陸離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說道。
李雅彤的消息一來,他沉靜外表下的內心便波濤洶湧,苦悶難熬著,顧不得重傷未遇的身體,說什麼也要來耶路撒冷,隻是因為李雅彤在這裏,救她,他一定要出手!
聞言,蘇錦戈果真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陸離話裏的意思他很清楚,去耶路撒冷是一條不歸路,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掛,而他蘇錦戈卻還有父母在,父母在不遠遊,若是他死在了耶路撒冷,這片藍天下,就再也沒有他蘇錦戈這個人,而他的父母,也就再也等不到他這個兒子了。
苦澀一笑,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善意,他蘇錦戈在五年前就和父母恩斷義絕了,能聯手別人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往絕路上逼的父母,哪算什麼父母,把他養大,卻拿他當做牟取利益的籌碼,既然他們不仁不義為老不尊,他何苦要逼迫自己去做一個違心的孝子呢!
這個世界上,隻有他的妻子李雅彤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唯一盡心盡力想要守護的心愛之人!